不回、闊步離開。
在那一刻,薄奶奶身上的力氣像是突然被抽乾,踉蹌了好幾步後才被一邊的女工人扶著站穩。
薄書硯坐進車子以後,祁宣瞄了一下這陣勢,果斷吩咐那些正在搬運薄奶奶東西的工人停止了動作。
“那個薄奶奶,既然您不願意走,那這些東西我們也就動了哈,嘿嘿嘿……薄奶奶您保重身體,我們這就走了。”祁宣說完,轉而皮笑肉不笑地朝許綰輕眨了眨桃花眼,“許小姐,我們薄哥以後工作忙,估計是顧及不到薄奶奶了,你既然跟薄奶奶感情這麼深,那以後薄奶奶的健康神馬的,可就全都仰仗您了。”
言罷,祁宣一邊跟她們揮手告別,一邊退著離開,“許小姐,奶奶年事已高,你可得萬分小心、盡心盡力!畢竟你也知道,薄家現在除了薄哥對奶奶一片孝心,也沒其他人有功夫……嘿嘿,剩下的話我就不多說了。”
許綰輕當然知道薄書硯不可能真的不管薄奶奶,所以站在原地無動於衷。
但薄奶奶年老智昏,一聽這些話,哪裡還淡定得了?
但她一時又抹不開面子,不肯跟上薄書硯的隊伍,所以只是站在那裡,急得焦躁不安。
等到薄書硯一行人開著車徹底離開,薄奶奶的心終於空落下去一大塊。
“奶奶,我們回屋裡去吧。”許綰輕站在離薄奶奶兩步開外的地方,沒有扶她。
其實這只是一個很尋常的舉止,若是放在平日裡,薄奶奶大概根本不會注意到,但是現在情勢已經不同了。
薄奶奶回身看了一眼別墅,想起薄書硯說已經把這別墅送給許綰輕的話,她這才突然想起,許綰輕畢竟是姓許,不是姓薄。
……
深酒將黑色Lincoln開車四五百米的距離過後,就已經冷靜了下來,將車停靠在了路邊。
她在車子裡呆坐了將近20分鐘,車窗外就響起了叩擊聲。
“小酒。”薄書硯直接將車門拉開。
深酒愣了一下,在看到薄書硯的臉後突然就覺得很委屈,抬起手就緊緊圈住了他的脖子。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深酒閉著眼睛不讓眼淚落下來,“在那麼多人面前,奶奶表現得那樣討厭我,我真的扛不住了……”
薄書硯將自己受傷的一隻手背在身後,只拿自己的左手抱著傅深酒。
他只是斂住眼眸裡的痛楚,一言不發地抱著她。
“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奶奶卻這樣討厭我,我真的沒辦法面對……薄書硯,真的對不起。我知道我今天這樣突然跑開會讓你很為難很難過,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自己與長輩之間的矛盾。”
深酒說到這裡,再一起想起自己小時候被容懷音擰著耳朵教訓的事情。
那時候傅深酒十幾歲,容懷音總是會當著自己一眾牌友的面扯傅深酒的頭髮或者推打傅深酒。後來,但凡深酒知道容懷音的那些牌友要來家裡的時候,她都躲在隱秘的地方不敢出來。
在自己被某一個人討厭的時候,還要被那麼多人圍觀的感覺,讓人窒息。
“小酒,我們回家。”薄書硯沒有安慰傅深酒,只在最後說了這麼一句話。
深酒從薄書硯懷中撤出身來,看著他疲憊憔悴的面容,她心臟又是一擰,無言地點了點頭。
薄書硯在她額上印了一吻,隨後替她關上了車門,柔聲問她,“你自己能開車回酒店嗎?”
“你不回去嗎?”
“奶奶情緒不太穩定,我還要回別墅一趟。”
深酒默了下,再抬眸時臉上是強裝的笑顏,“不管許綰輕留在薄家的目的是什麼,但她陪伴了奶奶將近四年,這是無法抹滅的事實。”
薄書硯的面色沉寡下來,“小酒,你心軟了?”
深酒搖頭,“我只是覺得,我們不該牽扯上奶奶,奶奶沒有錯。”
薄書硯的薄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卻什麼也沒說。
深酒卻懂他的意思,“四年前,奶奶跟我說過。她這一輩子命苦,特別是自己的兒子入贅薄家以後,就徹底沒人看得起她了。我們先不說奶奶這種想法的正確性,我們只考慮奶奶的心境。’
深酒垂下長睫,聲音凝重起來,“第一,奶奶在薄家確實很孤單,許綰輕能夠陪她住四年,她會像現在這樣護著許綰輕,本就在情理之中。若是奶奶不護著許綰輕,那這個老太太倒不值得人尊敬了。第二,奶奶極其地好面子,四年前她同別人打麻將的時候,看見別人穿金戴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