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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我比她長几歲,她讀大一時,我已經是大四了。我們學校有個傳統,就是大四開學的時候,學校會委派一個班到A大去訓練A大的新生的軍訓。”

“於是你們就認識了?”芙蕖在旁,適時地插嘴說道。

“對”湛海點點頭:“我就是他那一連的連長,我剛開始時並沒有特別注意到她。你知道的,軍訓時那些學生都穿著花花綠綠的迷彩服,又帶著帽子,一眼望去,誰都長得一個樣。”

“然後呢?”芙蕖似乎也對這個話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她坐在一旁,順著湛海的思路,問著推動事情發展的問題。

“然後,然後我注意到她了。因為她做得動作十分標準,還很漂亮,我就經常叫她出來讓她在全連的面前做示範。你知道的,她是一個十分好強的女孩子,從不肯認輸,你給她讚譽,她就會以更好更出色地完成任務來回報你……”

其實我並不知道,我對她一無所知。芙蕖在心裡悶悶地想,卻沒有將自己的牢騷訴之於口。

“剛開始時我並沒有發現我經常叫出來做示範的女孩子都是同一個人,直到某一天,連裡的一個女生說,教官你怎麼總是叫她出來做示範?於是我才發覺,她們都是同一個人。”

“於是,你就注意上她了。”

“對”湛海點點頭:“很奇怪對吧,你沒注意到那個人時,你會覺得那個人和別的人並無兩樣,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但是當你注意到她時,你就會發現,她是那麼的獨一無二,就算這世界上長著和她一模一樣的眼睛和嘴巴,那也是不一樣的人,不一樣的靈魂。”

芙蕖摸了摸自己的臉,訕笑了一下,想,她是獨一無二的,當然,我也一樣,只不過她被人注意到了,而我,卻還沒有。

“那後來呢?”芙蕖像一個追著老人家講故事的小孩子一樣,不罷不休地追問著湛海,關於他和她的一切。

“後來?後來他們就開起了我們兩的玩笑,不但A大的新生,還包括我的同學,戰友。他們都說我是因為對她有意思,才會一次又一次的叫她出來做示範。於是,我為了避嫌,不再叫她出來,可是我發現,她對這個舉動,似乎生氣了,她訓練時做得更賣力,也更認真了。

“其實,我對他們開的玩笑並不覺得生氣,因為我覺得,她這樣的女孩,很少見,學習不錯,相貌不錯,家境也不錯,可是卻沒有嬌氣,肯吃苦。我當時就知道,我對她是動心了。

“但是我不清楚她是什麼樣的想法,雖然她對那些同學的打趣從不反駁,總是笑鬧由之。可是你知道的,戀愛中的人總是患得患失的,對方沒有做出明顯的表態,你都會七上八下,不得安心。

“直到軍訓的最後一天,我們就要離開了,這一走,或許真的就是永別了。一想到這裡,我就覺得很惶恐,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沒有抓住那樣,害怕,不安。我偷偷地和她約晚上在小樹林見面,那一天晚上是我此生最忐忑的一個晚上,比我高考等錄取通知書都要忐忑。

“那一天的晚上我永遠都記得,那是中秋過後的第二天,銀白色的月亮照耀著大地,明晃晃的月光能把人的影子映出。我提前了一個小時就在那裡等了,低著頭,看著表,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然而一個小時都還沒到,她就已經來了,換下了平時看到的迷彩服,一身的白裙,踏著月光而來,彷彿一個仙子。我想,月宮裡的嫦娥,也不過如此吧。”

“於是,你的表白成功了?”

“成功了,從她提前到來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成功了。那一天晚上所帶給我的喜悅,是我此生以後再也沒有嚐到過的。她就好像一塊珍寶,來到了我的身邊,從此以後,她就獨一無二,天下無雙。”

天空響起了一聲聲悶雷,一陣陣夾雜著腥臊味的穿堂風從落地玻璃窗外颳了進來,不一會,暴雨就下了起來。風一吹,零星的雨點就被吹進了飯廳裡,吹到了座上的兩個人的臉上,手一抹,就是滿手的液體,也分不清究竟是淚水還是雨水。

沾衣欲溼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這是一個適合懷舊的夜晚,前塵往事,猶如摻了蜜的毒,嚐到嘴裡是甜的,落進心裡卻要了命。在這樣一個夜晚,有人黯然銷魂,有人心碎神傷。

rose已經死了

rose已經死了

昏暗而狹長的走廊,燥熱的夏日午後,穿透玻璃窗的陽光,以及漂浮在陽光中的細小塵埃,穿白襯衣的少年,被汗沾溼的後背,陰差陽錯的一個吻,以及此後漫長半生的糾結。

芙蕖從夢中醒來,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