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皮子,嘖嘖,絕了!等哪天治好了黃河,殿下不妨帶著他們,光著膀子回汴梁走一遭,絕對讓汴梁城裡那些未成親小女娃娃,一個個看得連眼珠子都捨不得挪!”符昭文天性詼諧,冷不防,大聲提議。
“那可不行,到時候,豈不是半個汴梁的光棍漢,都要以孤為敵!”
“為敵就為敵,反正冠軍侯驍勇善戰。有他在,誰敢跟咱們齜牙?”符昭文笑了笑,話語若有所指。
按輩分,他算是柴榮的叔伯小舅子。所以在協助柴榮治河之餘,對汴梁城內的風風雨雨,都分外關心。而自打柴榮除外治河這一年多來,汴梁城內,也的確發生了許多充滿玄機事情。不由著他不時刻提醒柴榮,早做提防。
以柴榮的智慧,豈能聽不出符昭文的話裡有話?但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他卻不想把太多心思,都花在朝堂中那些無謂的爭鬥中。
皇帝郭威的妃子們,在這一年多來,依舊未能產下只兒半女。迄今為止,依舊無人能威脅到他的皇儲之位。透過治理黃河,柴榮在朝野的聲望,以無人能阻擋的速度,節節拔高。而除了鄭子明這一條臂膀之外,趙匡胤、高懷德、潘美、陶大春等少壯派將領,已經都成長了起來,每個人拉出去都可以獨當一面……
有了這些依仗,柴榮又怎麼會在乎汴梁城內的那群垂垂老朽如何對自己百般詆譭?隨他們說去吧,反正天下百姓都不是瞎子,吐沫也淹人不死。況且,義父郭威如今春秋鼎盛,並對他信任有加。根本不不會被流言蜚語所動!那群老朽折騰得越歡,恐怕越會適得其反!
第八章 人心 (二)
第八章人心(二)
“我說你們仨,一個當朝太子,一個掌管七州的節度使,好好的錦衣玉食不享受,跑到這裡來抗沙包,我也是服了你們了。!”就在三人躺在水坑旁喘氣歇息的時候,一個銀甲白袍的武將大步走了過來,笑著數落。
回應他的,是一大團黏糊糊的老泥。直接命中盔纓處,順著銀盔的邊緣淌了此人滿臉滿身。
“哎呀,我新做錦袍!”銀甲將軍頓時大怒,揮舞著雙拳要上前拼命,“鄭子明,你個不識好歹的殺材。高某人今天跟你沒完!”
“啪!”“啪!”“啪!”“啪!”又是數團老泥凌空而至,將其打得抱著腦袋,盔斜甲歪。“太子,符胖子,你們,你們兩個居然跟姓鄭的狼狽為奸。哎呀,別打了,投降,高某投降。再打,我一會兒就沒法去見家人了!”
“今日且留你一命,改日再取!”見這麼快就開始討饒,鄭子明悻悻丟下手中的泥巴團,裝作皮影戲裡楚霸王的模樣,叉著腰道。
“既然投降,就速速過來跟本將軍見禮!”太子柴榮也笑著朝銀甲將軍點了點,大聲吩咐。
只有符昭文“仁義”,見對方主動認輸,便不為己甚。丟下泥巴,將髒手搭在嘴邊上,大聲喊道:“兀那賊將,既然已經投降,就速速過來通名!”
“呸!好心沒好報。虧得高某一到齊州,連口氣兒都沒歇,就趕過來看你們。早知道這樣,高某今天一定躲得遠遠的!”銀甲將軍一邊用手清理身上的泥巴和髒水,一邊大聲抱怨。嘴裡說得雖然委屈,雙腿卻毫不猶豫地朝三人身邊邁。
“好了,既然投降了,孤就不難為你了,賜座!藏用,你不在前線防備北漢和契丹犯境,怎麼有空跑到齊州來了?”柴榮順手拉過幾張稻草編織袋丟過去,叫著對方表字詢問。
“謝殿下賜座!”高懷德單腳接住編織袋,然後輕輕一挑一甩,將其摞成墊子。順勢坐了下去,嘴裡發出一連串遺憾的嘟囔:“北漢和契丹哪裡用得著我防備啊?耶律家的那幾個,為了爭奪皇位,自己殺得人頭滾滾!得不到耶律氏的支援,北漢和幽州就全成了斷了脊樑的野狗,根本沒膽子犯境!只可惜了,老天爺不作美,竟然讓咱們大周接連鬧了兩年水災。否則,否則咱們即便不能趁機光復燕雲十六州,打進太原城裡去,活捉劉崇老兒應該不成任何問題!唉!”
“唉!”聞聽此言,柴榮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只能歪在稻草袋子上,仰頭長嘆。
“唉!”受二人的情緒感染,符昭文也跟著長吁短嘆。
他雖然是個文官,可畢竟是出身於符家。平素對天下大事,都甚為關心。據他所知,遼國皇帝耶律阮在前年八月,因為不顧群臣勸阻執意在秋冬兩季出兵找大周的麻煩,搞的天怒人怨。結果,才走到火神澱,便被耶律察割和耶律嘔裡聯手割了腦袋。
隨即,耶律察割稱帝,命群臣向自己效忠。誰料才登上皇位不到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