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部分

音,幾乎能把人的耳膜刺破。

他說:“他不會放過沃塔裡修斯——!!”

沃塔裡修斯是這個國家的王。

他下令凌遲了這一個人,而這個人背後這支幽靈般的軍隊,一夜不到的時間內屠殺了沃塔裡修斯一整個鎮子的人。

復仇還是挑釁,誰知道呢。

那時候天還沒有放亮,但大半個天空已被那把火染得透亮。蘇蘇聽見老書記官家那隻大黃狗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低低哀鳴著,一聲又一聲,像頭被拋棄在荒野的孤狼。

一路上蘇蘇沒有任何逃跑和掙扎的嘗試,周圍全是人和馬,掙扎或者逃跑只會讓自己受傷,沒有結果的傷對於蘇蘇來講,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頭很沉,全身散了架似的疼,蘇蘇想下地躺一躺,哪怕只是一小會兒也好。

“轟!”兩道巨帆直竄入半空,張開瞬間被月光掃出一層暗紅色光澤,帶動船身朝西北方向突然間加快了速度。

腳上的鏈條因為牽動發出一點細碎的響聲,那些升帆的人似乎並沒有因此而發現蘇蘇的甦醒,事實上,蘇蘇覺得他們是根本性遺忘了她的存在,在把她綁到這個地方之後。

他們整理著帆下的繩索和絞盤,確定沒什麼問題之後,在幾名使女就地擺開的席面上坐下來開始用餐。大塊的肉,大瓶的酒,散亂在甲板上,那些濃郁的味道隔著老遠的距離,開始在蘇蘇敏銳的鼻子裡縱橫肆虐。

蘇蘇已經將近兩天沒有碰過一點吃的東西。

滿腦子的飢餓,甚至沒有空隙再去存放她的鎮子和那些死去的人,蘇蘇的思維常常是單一而專注的,過分的單一和專注,包括她咽口水的力度。

那些人聽到了她吞口水的聲音,也許是因為她望著他們的灼灼的眼神,他們的視線若隱若現在蘇蘇的臉上,卻又彷彿視若無睹,繼續面無表情嚼著食物,灌著酒,看著她臉上渴望的表情。

蘇蘇感覺得到他們無聲無形的快樂。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艘船上,在那些亮著燈光的舷窗下,這些高大魁梧的男人始終有種無法形容的壓抑,他們一直在壓抑著,安靜地幹活,安靜地交流,因著某種不為人知的原因。於是觀看蘇蘇臉上的表情,成了他們情緒上唯一的宣洩,他們的目光裡有種叫做玩味的東西。

蘇蘇知道,基於某種特殊的趣味,他們在用玩味的目光看著她自生自滅,就像當時他們在一根根釘著頭顱的木樁前,沉默而玩味地欣賞著她目睹那一切後臉上的表情。

蘇蘇又吞了口口水,直直看著一個男子隨著液體吞入而起伏不停的喉嚨。

一些晶瑩的水珠順著他的嘴角淌了下來,她能感覺到那些冰冷的液體滑過咽喉帶出的溫柔愜意,忍不住再次嚥了咽喉嚨,而這次的吞嚥讓她突然間猛烈地咳嗽起來。一瞬所有視線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而她對此沒有任何感覺,一邊用力地咳嗽,一邊繼續看著那男人滾動的喉嚨。

那男人忽然站起身拎著酒囊朝她方向走了過來,在撞見了蘇蘇毫不掩飾的目光之後。船身隨著水面起伏,他走過來的身影看上去有點搖晃。

及至走到她身邊,他抓著她的頭髮把她的頭一把揪起。

蘇蘇依舊看著他,聞著他身上酒的味道,像只狗一樣。他後退了一步,抬起手裡的酒囊從她頭頂上澆了下去。

“看什麼看。”他問。一動不動看著她被辛辣的液體刺激得緊緊合上的眼睛:“想要它是不是。”

蘇蘇張開口喘息了一聲。

“都給你。”

酒順著蘇蘇的頭滑落到地上,醇香四溢。

她試圖用嘴接住那些從臉旁滑過的液體,但頭被他禁錮著,絲毫動彈不得。最後一滴液體滴落在她的頭髮上,那個人突然俯下身,嘴吸在了她被酒浸透的臉頰上。

蘇蘇嘴裡發出一聲尖叫。

“你在幹什麼。”淡淡的聲音,在蘇蘇那聲尖叫響起的瞬間忽然從這男子身後傳遞了過來。

男子一驚。

及至循著聲音看清來者,他迅速鬆開手,單膝跪到地上:“森大人。”

“你在幹什麼。”那個被他稱作“森大人”的年輕男子並沒有因著他的下跪而將視線移開,望著蘇蘇狼狽不堪的臉,他把剛才那句話一字一句重複了一遍。

他的聲音恬淡而溫和,像是在漫不經心地自言自語,但有效地讓本就安靜的四周一片死寂。

睜開眼睛的時候,蘇蘇看到那人跪在地上一張臉死灰樣的難看。

沒了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