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0部分

猛聽得有茶客呼喚小姐,說這曲子不好,要換個曲子。小姐問其原由。那人說,電視臺插播股市行情,背景音樂用的就是這曲子,每當聽到這旋律,就被迫想起套在股市裡的錢,煩!小姐和藹地告訴茶客,這曲子是客人特意點的,讓他忍一忍。

徐麗暗自笑了。

餘正行問她笑什麼?徐麗說:“這盤曲子還是我留在這兒的,只要我一來,他們就給我放著聽。”這話讓餘正行暗暗吃驚。

環顧四周,餘正行發現這家茶樓的裝修用料全是翠竹杆,便對徐麗說:“不錯,你可真會找地方。好像——你常來這裡?”

“無聊的時候便來。”徐麗說著,淺淺地將茶水呷了一口含在嘴裡,分幾次慢慢嚥下。

“你喝茶還挺專業的。總是一個人喝嗎?”餘正行看著徐麗優雅地喝茶,心想這肯定是受了趙淵的影響。

“是的。不過像今天這樣有你陪著還是第一次。我看你倒不在乎什麼茶不茶的,連茶名都不問,喝起來如同牛飲。”徐麗說著,臉上劃過一絲淺笑。

餘正行被徐麗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識地為自己辯護道:“說實話我更喜歡喝酒,再好的茶對我來說也僅僅是茶,不像酒,各有各的味道。而且茶喝起來太雅,能在喝茶時談的話題不多;酒就不一樣,可雅可俗,能讓人無拘無束,生人對酌也能海闊天空地聊上一陣。特別是我覺得茶喝多了有讓人沉下去的感覺,而酒喝到好處,會讓人飄起來。”餘正行還想發揮,忽想起那晚給徐麗的電話,也不知徐麗是如何看這事的,便收住了。頓了頓,又補充道:“當然,喝過量就不好了。”

徐麗笑著問他:“你總是在喝得要‘飄起來’時給別人打電話嗎?”

餘正行馬上說:“那倒也不是。”

徐麗緊逼一句道:“你得說老實話,那天晚上你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點醉了?”

餘正行澀澀一笑說:“好像沒有吧。”

徐麗故意嚴肅了說:“那你膽子也忒大了一點,你不怕我告訴趙淵嗎?”

“這跟趙淵有什麼關係?”餘正行做出吃驚的樣子。

徐麗卻道:“如果我是趙淵的情人,你不就慘了嗎?”

餘正行假裝惶恐地說:“什麼?你千萬別告訴我這是真的,我目前的感情很脆弱,受不了這種打擊的。”

徐麗表情全無,平靜地說:“我和趙淵相處這些年來,基本上沒找過男朋友,在外人眼裡總拿我當是他的什麼人。”

餘正行傻傻地說:“可我一點也沒看出來呀。”

“本來就沒有的事,你還能看出什麼來!”徐麗對餘正行的話有些不高興。

餘正行不再說什麼,心裡直犯疑,徐麗幹嘛要跟自己說這些呢?為打破沉悶,餘正行問茶家是否供應啤酒。

翠竹樓不備酒,徐麗叫茶家到外面去買,還問餘正行能喝幾瓶,餘正行說有兩瓶就差不多了,結果徐麗要了五瓶,說今天有伴,不妨過過酒癮。餘正行奇怪徐麗在酒席上總推說自己不會喝酒,在茶室裡卻要喝三瓶。徐麗只是笑了笑,並不作答。

一壺茶不等喝完酒就到了,徐麗讓茶家找來兩隻大杯子,將五瓶酒分給餘正行三瓶,自己留兩瓶。餘正行沒有異議,於是兩人飲起酒來。

喝上酒,徐麗的話也開始多了,說:“做男人真好,下輩子我也投胎做個男人。”

餘正行本想說,他小時候聽老人們講,只有做九世女人才能投胎做一次男人,怕傷了徐麗的心,就改口說:“我看做女人也不錯,像你這樣的,又美麗又大方,人見人愛。”

“少來消遣我,”徐麗發恨地說,“漂亮的女人在你們男人眼裡不過是個玩偶而已,有時候我看連寵物都不如。”

餘正行糾正說:“你說到哪裡去了!過去可能是這樣,可現在,女人的獨立性強多了,有些女人,男人都不一定能玩過她們。”餘正行新近才被女人拋棄,故而不能同意徐麗的觀點。

“看來,你在這方面有不少經驗教訓吧。聽趙淵說,你以前是個青年詩人,我一直以為詩人就是風流的代名詞,想必在年輕時你一定是個風流人物。”徐麗認識餘正行已有一個月了,但從未聽餘正行說起過自己,也沒見他寫詩或讀詩,更不像前任副總老往年輕漂亮的女員工處鑽,一天到晚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知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關於年輕時的那檔子事,餘正行對誰都不願提起。因為他認為,他的過去一無例外的是失敗人生的組合:人生中最浪漫的是初戀,他的初戀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