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又不回答了?”
餘正行為防止別人打錯電話,反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對方:“你是餘大哥,對吧,你知道我是誰嗎?”
發:“你是誰?”
對方:“你猜,你要是猜不出我會傷心的。”
餘正行實在想不出對方會是誰,但無論如何他還是覺得這種對話方式比直接打電話有趣,甚至比網上衝浪都刺激好幾陪,頓時玩興大增,披衣起來,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又點燃一支菸,他要好好想想,哪怕真想不出是誰,也要答覆得有水平才行。不一會兒,對方的資訊又來了:
“你難道有很多女人嗎,讓你這麼難猜?餘大哥,你可一定要猜出我是誰,不然我會失眠的。”
“哇!”餘正行情不自禁地感嘆,這下叫他為難了。無論如何,他都不敢斷然猜測對方是何許人也,更沒法不打自招地承認自己有很多女人。幸好他還沒笨到家,斟酌一番後,發了一條自以為夠水平的簡訊:
“為了不讓你失眠我可以猜,但你先要將下面的字音讀準了:王王旺旺,汪汪望望。好了,我知道你是誰了。”
對方馬上又發來:“你才是小狗呢!我好失望好傷心。真要是想不起來就算了。晚安,ILOVEYOU!”
餘正行被最後一句給鎮住了,ILOVEYOU,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對他說的。大約想了有一個小時也沒半點線索,情急之下直接拔打電話,只聽電話裡說:“您拔的使用者已轉接至130服務檯……”他終於沒招了。過了一會兒,他想起一句官方名言:在某些情況下,“拖”也是解決問題的一種有效的辦法。於是重回被窩,等明天再說。
第二天到了公司,他心裡總有件事放不下,做事情也是心不在焉,徐麗問他是不是昨晚沒睡好,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他回答說,可能是昨晚酒喝得多了一點,不過沒什麼大問題。
中午的時候,簡訊主動地來了:“你不要用沉默來回答我好不好。”
餘正行精神為之一振,急忙答覆道:“沉默是金。”
對方:“你就這樣沉默下去嗎?為什麼老不回答我的問題?”
餘正行回覆:“只有報上你的尊姓大名,連續劇才會有下集。”
下午一切又歸於沉寂,直到晚上才收到一條:“你為什麼不猜呢?”餘正行自言自語道:“你著急了?我偏不猜,誰讓你叫我等一下午的。”於是決計不予回答,自己心滿意足地上床睡覺,讓這不肯報上姓名的人等去吧!
次日無訊息。餘正行等了一天,下班時發狠心關照自己道,再不來,非叫她等上三天不可。正思量時,簡訊就來了,開啟一看,是個推銷走私貨的,叫他大為掃興。心想這遊戲雖然刺激,但並不見得好玩,尤其是一個在明處,一個在暗處,被人當猴耍了都不知道。明天就是週末,餘正行希望能在這兩天見到紅兒,好當面探問,如果這簡訊不是紅兒發的,他就不必去理會手機裡的人了。
才走到紅兒家門口,忽見從屋裡出來幾個外地口音的陌生男女,嚷嚷著要找地方吃快餐。餘正行心裡納悶,上前問話。那幾個人說,他們是某公司的員工,公司在此為他們租了集體宿舍,今天下午剛搬進來,如有打擾,還請他多多包涵。餘正行問他們知不知道房子的主人哪裡去了。大家都說不知道,反正這跟他們沒關係。
餘正行眼前一黑,差點暈將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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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1)
十一
整個週末,餘正行一直沉浸在酒精裡。對他來說,彷彿是一夜回到了舊社會——天是黑沉沉的天,地是黑沉沉的地。更可悲的是他沒有獲得像中國革命有偉大的馬克思主義關於無產階級革命理論的支援,而馬克思給燕妮的愛情詩又不適用於他目前的具體現實,於是,控制他精神的完全是早已過了時的西方頹廢主義。
其實他早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但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來的。他本想找一個適當的時間,以大哥哥的身份對紅兒說:紅兒,你聽我說,從內心講,我挺喜歡你的,但這不能說明任何問題。我的身世很複雜,人生的體驗比你多得多,我曾像模像樣地談過戀愛,也嚐到過失戀那種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痛苦。我結過婚,知道家庭的美妙之處,同時也知道維護一個家庭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沒有耐心,你可能會為一件沒有任何意義的小事傷了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