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蘇好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心裡卻是為原主感到悲哀,“如果你說的是我脖子上這塊玉佩的話,我告訴你,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遺物。”
蘇好略帶懷念的翻起過去的記憶:“我六歲那年啟蒙讀書,父親誇我的字極有風骨,以後肯定能成為一個大才女。為了鼓勵我繼續努力,他將他最喜歡的一塊玉佩摘下來給我。”
蘇好掏出脖子上的紅繩,摩挲著因長時間把玩已經看不太清楚雕痕的麒麟玉佩,聲音有些淒涼:“我嫁過來沒幾天,父親就仙去了,作為女兒卻沒能見到他最後一面。他留給我的東西,除了嫁妝裡那些孤本書籍,也就只有這個了。”
李倫沉默了,他從來沒想到蘇好對著那枚男士玉佩懷念的人居然是岳父大人,而他竟然因為這莫名的醋意整整誤會了蘇好三年。
“至於蘭花,”蘇好眼含譏諷,“它不過是長得比其他花好看而已,就因為顧亦航也喜歡,所以你就斷定我舊情難忘?”
李倫慚愧至極,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實在沒勇氣承認他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對不起。”李倫愧疚的低聲說道,“我從來沒想到事情的內情竟是這樣的,我向你道歉,雖然這些歉意已經有些晚了。以後我會認真對你好的,當一個負責任的好丈夫,真心實意的好好補償你。”
“然後把我當做你紅粉知己裡面的一個?你這是補償我還是補償你自己?”蘇好冷笑道,“想的還真是美!憑什麼你道歉我就得原諒?一句對不起就能抵消我這麼多年受到的冷待羞辱?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我不需要你所謂的補償,你能老老實實的在家待著就可以了。”蘇好懶得和這種自以為是的人浪費時間,撂下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李倫心裡糾結難過的很,他覺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顛覆了他過去所有的認知。
他以為對他好的人,一直在算計他;他以為該無視報復的人,從頭到尾都是無辜的……
秋羅目送蘇好離開,生怕兩人鬧了矛盾對李倫的病情產生影響,連忙推門前來檢視。
“秋羅,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我現在什麼都補償不了她,甚至想當一個健康體貼能給他快樂的丈夫都做不到。”李倫十分無助的說道。
他煩惱的扶額嘆息,曾經還帶著些許陰翳的眼睛此刻只有後悔和痛苦。
秋羅努力組織自己的言辭說的委婉一些:“不管二老爺和夫人之間有什麼誤會,只要少爺誠心想要挽回補救,夫人一定能夠感受到的。”
“而且二老爺也不必為自己的身體太過憂心,那年神醫不是說了嗎?只好好好調理,活到不惑之年肯定是沒問題的。當時二老爺身體差到那個程度,不也是被路過的神醫救了回來?”
秋羅溫柔一笑,帶著些許鼓勵,“至於以後,二老爺怎麼就沒想到自己還可能遇到更厲害的神醫呢?”
秋羅作為自幼就服侍李老夫人的貼身丫鬟,也算是見證了李倫的成長,自然希望李倫的生活能夠和睦幸福。
“希望如你所言吧。”李倫長嘆一聲,閉上眼睛無力的說道。
李倫聽了秋羅的勸告,果真安安分分的養起病了,就連賭錢玩骰子的壞毛病都改了,不過他時不時的在蘇好面前刷存在感,惹得蘇好十分厭煩。
蘇好看著剛收拾完的梳妝檯又是一大包東西,皺了皺眉:“你今天又是唱的哪一齣啊?又是送胭脂又是送首飾的。你想討好的姑娘不在這兒,請出門左拐。要是忘了路,隨便找個人問問就知道怡紅院在哪兒,好走不送!”
“我只是看這些東西挺好看的,除了你,別人肯定襯不起來,沒別的意思。”李倫有些心虛的笑了笑,沒敢說這就是怡紅院的姑娘們出的主意。
“你看,這個蘭花纏枝金步搖特別好玩,上面雕的蝴蝶翅膀被風一吹還會動呢。”李倫目光澄澈,態度十分誠懇的獻寶道。
蘇好被府裡和錦衣坊的事情忙的頭昏腦漲,哪有時間陪著李倫胡鬧:“你要是想找個人陪你,府裡到處都是,要不然秋羅琴音也成。我現在很忙,我也不需要你的補償,你只要別來煩我了就算幫了大忙了,聽明白了嗎?”
“啊?好吧,那你忙吧。”李倫拿著步搖的手垂下,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眼神也漸漸黯淡,垂頭喪氣的說道。
那頹廢可憐的模樣像極了被丟棄在路上找不到家的小動物,委屈又茫然。
琴音和秋羅自然也是希望蘇好夫妻二人能夠和睦相處的,現在李倫好不容易開了竅可不能就這麼白白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