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他可是連聽都沒有聽到過,一瞬之間,他禁不住暗暗提聚了一口真氣,默察自己體內,是否也有異象!
敢情,他擔心那於逸也在自己身上弄鬼!
不過他暗運真氣循脈搜查一遍,卻發現尚無不安,這才稍稍地放心,但一時對那於逸舉手抬足,卻不敢絲毫掉以輕心了!
原來,石承先這時已然覺出,那於逸適才說話之間,曾經抬手向齊逖指了一指,而齊逖立即身中暗算,足見這於逸所用的毒物,必是暗藏在指甲之內。
他這麼想,本也合理,只是,他卻忽略了一件事,如是那於逸當真是彈指用毒,為何坐在齊逖身旁的簡鵬,卻又不曾受到影響?
石承先默默思忖之時,於逸已然微笑向簡鵬道:“其實,簡兄要小弟解去齊兄身上之毒,真是易如反掌一般,不過,小弟卻有一個交換條件?”
簡鵬道:“什麼條件?”
於逸忽然沉吟道:“簡兄,只要你……”他頓了一頓話音,竟是搖搖頭,長長一嘆接道:
“還是不說的好,因為……因為……”
簡鵬瞧他吞吞吐吐,頗為不耐,喝道:“老弟,你怎麼了,到底因為什麼?”
於逸道:“君子不奪人所好,兄弟提出的條件,只怕簡兄難以應允,是以,兄弟還是不說也罷!”
簡鵬皺眉道:“於老弟,你我交往,少說也有四十多年,只要你解了齊兄之毒,兄弟任何條件均可接受!”
於逸道:“簡兄當真如此大方麼?”
簡鵬道:“我簡鵬一向言出必踐,老弟應該信得過的了!”
於逸兀自沉吟道:“不錯,鐵膽簡兄,果然是位言行如一的君子,小弟自然信得過了!”
話音微微一頓,接道:“如要兄弟解去齊兄之毒,只須簡兄將那過山拳譜相贈即可!”
他話音甫落,雷剛竟然一躍而起,奮拳狂擊而去,口中大罵道:“好一個無恥下流的貨色,虧你說得出這等話來……”
拳勢猛如餓虎下山,帶著一陣銳嘯,直叩於逸胸前。
於逸為人,雖然心計極工,但他此刻留心的乃是簡鵬和石承先,並未想到,雷剛會忽然出拳攻來。
是以,一驚之下,幾乎被雷剛這一拳打個正著。
但他究竟是功力不弱,雷剛拳力雖猛,出手也不謂不快,只見於逸臉色一變,驀地一晃身,人已避開,雷剛的拳力,只震得他衣衫亂搖而已。
雷剛一拳落空,也站起身來,直向於逸行去。
顯然,他已有心與對方翻臉了。
石承先此刻心中卻在尋思,這於逸不知是否真的不認識這筆跡是何人所書?如是他知道而不肯講出來,眼下倒不宜與他反臉成仇的了!
轉念之間,正待出聲喝止雷剛,忽然簡鵬已大聲道:“雷兄,快快退回來。”
雷剛本已存心一戰,聞言卻又不得不暫時止步,目光仍然盯在那於逸身上,口中應道:
“簡兄,那過山拳譜乃是甘大俠之物,怎可送給他人?這姓於的如此貪心,雷某人實在是忍不下這口氣……”
簡鵬笑道:“雷兄,你先請回座,咱們再跟於老弟商量,商量……”
雷剛倒也未再多說,大步步回原位坐下。
石承先低聲道:“簡世叔,齊老的毒勢,重不重?”
簡鵬道:“很重……”
那於逸此時仍在丈許以外而立,應聲笑道:“簡兄,齊逖的傷勢,一時不會要命,但七日之內不治,必將陪上一條老命。”
簡鵬道:“這個兄弟早就知道了。”
低聲向石承先道:“賢侄,咱們何不……”他忽然頓住話音,改用傳言之術,說道:
“那過山拳譜賢侄可曾習練過?”
石承先搖頭道:“沒有!”
簡鵬見他並未用傳音回答,心中感到不妙,試想以於逸這等工於心機之人,自有舉一反三,聞一知十之能,如是自己再問下去,只怕自己的計謀,就無法得逞了!
當下乾咳了一聲道:“於老弟,咱們乃是多年至交,有什麼事應是可以商討的了!”
於逸冷冷應道:“不錯,簡兄與我,果然稱得上故交,但齊逖則否,於某自也用不著為他留什麼地步……”
說話之間,人已回到座位之中。
簡鵬笑道:“於老弟,咱們如是把那過山拳譜奉上,你是否立即可將齊兄毒傷治癒!”
於逸道:“那是自然!簡兄莫非信不過兄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