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清理著桌上的酒水。
見來了人,男人趕緊坐起身,衝那個服務生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倉惶地離開了這間包房。他原本躺過的沙發上,丟著幾張用過的紙巾,仔細看去,上邊還沾染著濁液。瞅了一眼那幾張揉成團的紙巾,那個服務生撿起紙團,將它們丟進了垃圾桶……
從包房出來之後,男人第一反應是去把衣服換好回家,只是想了想他工作都沒做完便被凌銳拉去做了那檔子事,男人走向更衣室的腳步又停了下來。
糟了!他還得把髒了的浴巾送去洗衣房清洗。想到自己還沒做完的工作,男人臉色一變,只是環顧了下空蕩的過道,哪還有小推車的蹤影。愣了一會兒之後,男人抱著僥倖的心理趕去了洗衣房,想要看看是不是有人順手把那些浴巾送了過去。
等男人趕到洗衣房的時候,那扇門已經關了,不過好在裡邊的燈還是亮著的,透過窗戶男人看到了推至牆角的小推車,不由得偷偷地吁了口氣。小推車上邊的浴巾都是他親自疊的,所以看那麼一眼,他就認了出來。
儘管秦翔不在,但男人還是覺得小心點為好,他不想因為做錯什麼事而被秦翔藉故找他的麻煩。
見已經陸續地有人下班了,男人走去更衣室將衣服換好,又用水將臉反覆洗了幾遍,才放心地離開了KTV。只是他才剛踏出那扇大門,便看到了不遠處的路燈下,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人,之前還和他做過那種親密的事情。
“喂!過來。”見男人停下了腳步,凌銳衝著男人的方向招了招手。
他怎麼還在這裡?不是已經回去了麼?看著那個向他抬手的少年,男人的眼底眨起細微的波瀾,依舊沒有動作。
“凌汐!過來!”這該死的男人怎麼回事?耳聾了還是怎麼的?凌銳不悅地擰緊了眉頭,思考著如果這男人還是沒有反應的話,那他不妨過去把他給揪過來。
好在,不用他親自去揪,男人便向他走了過來,只是走得很慢,不過是十來米的距離,硬是被他磨磨蹭蹭地走了好幾分鐘。
“怎麼這麼慢?蝸牛啊你?”蝸牛估計也比他快吧。凌銳瞪了男人一眼,繼續問道:“還是你不想看到我?”
“沒有。”男人輕搖了下頭,“你不是走了麼?”
“怎麼?關心我?”他本來是打算去方雪兒那邊,但走到門口卻又突然失去了過去的興致。他腦子裡想的,居然是那個被他丟在包房裡的男人。男人那張被薰紅的臉,那溼熱的口腔,以及帶著霧氣的眸子,讓他的心口像是被螞蟻爬過一樣,癢癢的。
還沒等他弄明白他究竟是想做些什麼,他已經拿出手機撥通了方雪兒的電話……和方雪兒說了幾句之後,刻意地忽視掉方雪兒有些失落的情緒,他便匆匆地結束通話了電話,然後站在路燈下等著那個男人出來。
今天的凌銳和往常很不一樣,雖然說話還是帶著刺,但能夠和他說那麼多的話,已經是很難得了。男人用那考究的視線打量了凌銳一番,沒有回答。
無趣的男人。凌銳不屑地努了努嘴,繼續說道,“你住哪?”
“嗯?”
“今天我不回去了,住你家。”凌銳簡短地說出自己的打算,然後衝一臉為難的男人挑了挑眉,“怎麼,不行麼?”
聽到凌銳質問的語氣,男人稍微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輕點了下頭,“可以。”
難得凌銳想去他家看看,他沒有理由拒絕。他一直都希望凌銳能夠原諒他,可惜凌銳一直無視他的存在,對他很冷淡。凌銳這突如其來的興致讓他的希望重新燃了起來,或許,他可以借這個機會,努力地修補他與凌銳之間的關係。
儘管猜到凌銳不過是因為之前所發生的事情才會開始搭理他,但他儘量地去忽略這件事情,自欺地當作這是凌銳示好的表現。反正不管怎麼樣,只要有能夠接近凌銳的機會,他都不會放過。
他看得出來,凌銳和他並不是同一種人,凌銳對男性並沒有興致,剛才的事不過是一場意外罷了。只要他從一旁好好誘導,他和凌銳之間,依舊能保持那種很乾淨的關係。
“可以還不走?”凌銳杵了杵愣住的男人,不耐煩地催促道。
這男人該不是老年痴呆了,動不動就發愣。現在的人不到四十就開始痴呆了麼?凌銳狐疑地看了男人幾眼,並疑惑地摸了摸下巴。
凌銳現在的思緒全都放在了那個他厭惡著的男人身上,並沒有察覺到自己心底的變化——他一直都是對這個男人唯恐避之不及的,而現在他不僅沒有避開,甚至還纏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