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受了點風寒,但今天已經好了許多了,剛才在臥房裡休息時,猛然覺得情緒十分煩躁,也沒個緣由,於是便想找池遠山說說話,排解心煩,哪知剛剛走到書房門口,就看到池遠山這幅模樣,憑感覺就知道肯定出了什麼讓池遠山煩心的事,他們夫妻二人幾十年感情,可以說是互相極為了解,池遠山哪怕是打個噴嚏,姜怡筠都能從打噴嚏的聲音裡聽出些什麼。
姜怡筠回答道:“不礙事了,今天早上小玫給我煮了薑湯,喝過後就沒事了,剛才我覺得心裡突然煩躁,就像過來找你說說話,怎麼,出什麼事了麼”?
池遠山聽著妻子關切的話語,心裡充滿了感動,臉上的表情也漸漸的舒展開了,一邊用手牽著妻子的手,一邊說道:“你呀,就是會猜,來來先坐下,哪有什麼煩心事啊”,邊說邊拉著妻子坐下,然後也挨著妻子坐下了。
姜怡筠說道:“你呀,不要瞞我了,你說自從我們二人在一起後,你什麼能瞞得過我?怎麼,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了”?
池遠山用雙手把妻子的手包裹住後說道:“唉,說來煩心,都是江湖的一些是非,怡筠你就別問了,徒增煩惱而已。放心吧,不是什麼大事”。
“嗯,那就好,那我就不問了”。姜怡筠一向對丈夫不願意回答的話從不探根究底,這也是池遠山敬重妻子的地方,這才是真正相濡以沫的夫妻,彼此之間的信任,是最為重要的!
“哦對了,小玫如今都四十歲了,總不能一輩子不嫁吧,現在我們也不缺人伺候,你看是不是讓小玫尋個滿意的人嫁了吧,要不你看看咱們這些徒弟有沒有她看上的,實在不行你給撮合撮合”?池遠山顯然不想讓妻子跟他一起煩心,所以就找個了話題,想把沉悶氣氛轉移過去。
姜怡筠抿嘴一笑道:“你這不正經的,怎麼總惦記小玫嫁人不嫁人啊,我看是你有什麼想法吧”,說著,姜怡筠突然把嘴巴湊到池遠山耳邊,一邊一臉的壞笑,一邊說了些什麼。
“你怡筠你你這是說的什麼,老夫老妻了,可不能這麼取笑我啊”!不知道姜怡筠說了什麼,池遠山一下子臉上十分窘迫,像是十分害羞的樣子,連說話都不利落了。
“哈哈哈,怕什麼啊,反正我能做主,怎麼?你要願意的話今天我就把這事辦了”。姜怡筠繼續一臉壞笑的說道。
“行啦我的姑奶奶,你饒了我吧,別打趣了”,說著一邊眼珠轉了轉,一邊也把嘴湊到姜怡筠耳邊,也輕輕的說了一句話。
“去你的!討厭,你這老不死的,肉麻肉麻!行了我不跟你說了,我去給天兒做衣服了。你自己一個人在這悶吧”,不知道池遠山說了什麼,姜怡筠臉上也出現一抹紅暈,然後抽出手來起身就朝外走去了。一邊走還一邊用手碰碰嘴,像是在偷笑。
“哈哈哈哈”,池遠山看著妻子離開的背影,禁不住開心的大笑。
經過這麼一段小插曲,池遠山原本惱怒沉悶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他一邊伸了伸懶腰一邊走到書桌前,鋪開雪白的宣紙,先是拿起一支中號狼毫,沾沾硯臺裡那濃濃的墨汁正要往紙上寫去,略一耽擱,又把中號狼毫放到清水盆裡涮了涮後放了回去,之後選了一支特大號的毛筆,沾了濃墨之後便往宣紙上抹去,只見筆走游龍般的沒過一會,雪白的宣紙上便出現了龍飛鳳舞般的八個大字“鋒之劍戟,皆出冥山”這幾個字出自上古時期的史書《戰國策》中,池遠山但凡有心事時,都喜歡寫寫字,池遠山此時的心情,真真的是想提著鋒利的寶劍走出北冥山去救自己的二哥,但池遠山此時早不是那年輕氣盛的時候,現在池遠山做事一定會瞻前顧後的考慮清楚。因為他現在不是獨自一人了,夫人,愛子,加上寒葉谷這麼大的門派,池遠山做事,的確是要萬分小心!一點差錯都出不得。
寫完後,池遠山放下毛筆,看看了自己寫的字,臉上不僅透露出滿意的微笑,之後把筆放好,略一整理衣服便走出書房,經過這一會的調節,心情已經好了許多,池遠山自知乾著急沒用,再加上聽戰鷹分析的也對,心已然寬了不少,原本打算找個藉口就不去陪玉虔道長用飯了,但這會已經準備去了。
池遠山也沒和侍從打個招呼,直接就去了玉虔道長的住處,路過東跨院的時候,看到了一些弟子們正在勤練武藝,池遠山看到這幕景象,心中十分欣慰。
戰鷹這會正在陪著玉虔道長用飯,因為玉虔是出家人,所以桌子上擺放的大多是素食,戰鷹一邊給玉虔道長夾菜,一邊說道:“道長,這荒山野嶺的,沒什麼好菜,您多包涵”。
“哪裡哪裡,戰總管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