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有兩萬兵馬,在曠野之上,若想一擊破陣,大舉獲勝,沒有強力的兵馬顯然是行不通的。
青州軍唯一的一支騎軍已經被趙雲帶到了平原城,即便是後來收買的烏桓人也不曾落下,也劃歸趙雲統領。
只是,數月來,青州‘精’騎損耗極大,坐騎折損嚴重,烏桓人倒是養‘精’蓄銳,急於求戰,但是,沒有青州騎軍幫襯,僅靠千餘烏桓人,顯然憾不動冀州軍的陣腳。
沒有騎軍,以步卒衝擊冀州軍軍陣?
沒人認為這是個好主意,在平野‘交’戰,只有當騎軍撕開一道豁口之後,已方的步卒才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殺傷對方的有生力量,不然,那不叫乘勝追擊,而是陣地戰。
平原郡已經是李賢最北端的地盤了,而平原郡多次易主,李賢在這裡遠遠算不上根基穩固,任何形式上的軍力損失,都是不必要的。
思來想去,只有等到騎軍休整妥當,補充了坐騎,才有趁勝追擊的可能。
劉協雖然並未說話,但是他的眼神中還是不可避免的‘露’出了幾絲遺憾……
李賢,你會來嗎?
遠處天際,一輪紅日正從東方升起。
冀州軍士在各級校尉的指揮下,井然有序的踏過浮橋,邁著有氣無力的步子,往北而去。
不需要再去廝殺,不需要再去與兇狠的青州軍玩命,按理說,這些河北的軍漢應該感到高興才對,但是,長長的軍陣裡卻是死氣沉沉。
他們是帶著恥辱回師的,曾幾何時,威震天下的冀州軍北擊虜寇,殺的他們丟盔卸甲,再也不敢進犯中原,而如今,面對李賢的青州軍,他們卻一敗再敗。
據說,連天子劉協都到了青州,難道說,大勢不在冀州?
軍卒怏怏的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的扛著兵器,機械的邁著步伐。
後退,後退,一直後退。
這個時候,一名軍士忽然覺得地面開始震動,一開始他還以為是自己累的很了,所以站不穩腳跟,可等到他環顧四周,卻發現周圍的同伴都是相顧駭然,腳底下的石子兒還在微微顫動,這絕對不是幻覺。
是騎兵來了!
“敵襲”,不遠處忽然有一員冀州遊騎疾衝而至,在他的身上,一杆尾羽微微顫動的箭矢正狠狠的‘插’在肩膀下方三寸的位置上。
“是後方的哨探!”“青州軍攻來了?”“他們哪來的這麼多騎軍?”
在太陽昇起的方向,一隊隊騎兵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地平線上。
田豐面‘色’急變,這絕對不是自家兵馬,城內不過滿打滿算也不過兩千多騎軍,絕對沒有這般規模。
來的是誰?
大纛急揮,冀州軍的後隊靈敏的轉過身子,急急地把手中的長戈對向了騎軍到來的方向。
直到這時候,冀州軍才依稀聽見沉悶的馬蹄聲。
這股騎軍竟然用布匹包上了馬蹄!
正在冀州軍將相顧失‘色’的時候,一杆巨大的旗幟陡然出現在紅日之下,上書一個斗大的“李”字,旗下立著一員大將,頭戴黃銅獅首兜,身披明晃晃的魚鱗甲,外裹赤‘色’長袍,有若天神下凡!
“是李使君來了!陛下,都尉,請出兵!”胡庸興奮的大喊著,沒想到,在千鈞一髮之際,李賢竟然帶著大軍橫空出世。
劉協初來乍到,自然不會越俎代庖。
太史慈與趙雲相視一笑,道:“子龍賢弟,還要勞煩你走一遭”。
“都尉儘管吩咐便是”
“趙子龍聽令”
“末將在”
“你領本部騎軍與烏桓鐵騎一道即刻出城,務必在大軍趕到之前,衝潰冀州軍”
“喏!”
“周倉、胡庸”
“末將在”
“你二人各率本部人馬由北‘門’而出,騎軍破陣之後,能否留下他們就看你們的了”
周倉、胡庸在城中憋屈了這幾日,早就閒得慌了,如今,陡然得令,當即戰意高昂:“都尉寬心,此番讓他來得去不得!”
眾將得令而去,原地只剩下太史慈麾下諸將以及徐幹,太史慈尚未開口,徐幹便笑道:“都尉儘管放心廝殺,這平原城‘交’給我便是了”。
太史慈大喜:“固所願也,不敢請也!如此,便有勞賢弟了”。
“份內事,何足掛齒?”
天子劉協是一定要留在平原城的,此次李賢北上,不問可知,其目地一定就是劉協,如果他出了什麼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