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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抿緊的嘴唇透出一股悽然的倔強。“爹,你不懂的,女兒不嫁,死也不嫁。”說完,甩開齊鷹洋的手,頭也不回的跑了。這一甩已是用上了內勁,齊鷹洋不想傷了女兒,自是無法阻擋。

她跑了,她說她不嫁,就算死也不嫁給我。楊若海低著頭,不願別人看到自己的軟弱。握緊自己的雙手,握得如此用力,指甲深深的刺進手中,卻感覺不到痛楚。只在心中咆哮,我懂,我什麼都懂,你心中只有一個林師哥。無論我做什麼,怎麼對你,都無法改變。是你不懂,是你一直不懂。

恍惚間,似乎林羽想去追靈兒,卻被齊伯父叫住,反而叫凌風去追。後來陸伯母來了,我和林羽就退出了內堂。看著林羽離開的背影,楊若海靜靜的站在內堂門口。正午的日光灑下,卻照不亮那心傷若死的身影。

握緊手中齊鷹洋給的劍,楊若海只想回到內堂裡,把劍還給齊鷹洋。楊若海就算不肖,也不屑於去強求什麼。可一雙腳卻是釘子般,就是走不動。萬一,萬一靈兒真的要聽齊伯父的話呢?正在躊躇間。卻聽見內堂齊鷹洋的聲音傳來。

“好了,這件事你聽我的。義弟早死,只留下了若海這個種。若海八歲便住進了我鷹燕鏢局,靈兒嫁給若海是不會苦的。”內堂靜了一會,齊鷹洋又是大聲道。“這事哪能她自己做主,今日,我當著林羽的面宣佈他們的婚事,便是要絕了他們的念頭。”

楊若海聽到這裡,心情漸漸平復,已是不想再聽了,只剩嘴邊的一絲苦笑。沒想到,一場未定的婚事就把自己弄得心亂如麻。靈兒,我楊若海是喜歡你,可我絕不會纏著你。我對你好,是想你也對我好,可你不選我,我楊若海卻只會祝福你。絕不會讓你為難。主意一定,楊若海再無猶豫,舉步離開。

可內堂又傳來陸柔的聲音,顯然陸伯母也是有了怒氣了。“若海的性情不差我知道,雖是湘蜀第一劍的兒子,名頭是大,但他的根骨太差。何必委屈自己的女兒,我倒要看你圖的是什麼。”楊若海腳步一頓,旋既快步離開,可又聽見齊鷹洋的咆哮。

“放屁!不錯,義弟的劍術確實是絕頂的技藝,湘蜀第一劍豈是白給的。但我這個當哥的只有佩服和欣喜,若海入我鏢局已有六年了,我從沒過問流波劍法的事,要圖劍法我早圖了,何必搭上自己的女兒。”楊若海越走越快,直到聽不見背後的聲音。緊抿嘴角,強忍盈眶的淚水。

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可小小年紀的他承受了太多的指責。他是湘蜀第一劍的兒子,他無法選擇。他的根骨太差,他也無法選擇。他拼盡了全力,可他依舊是個普通的少年。也許這就是他的罪。

深夜

月光靜靜灑下,透過枝葉在楊若海的臉上留下斑駁的影子,襯得他眼中的痛苦更深了,咬牙想笑,淚水卻是再也忍不住了。他不想在人前軟弱,可他並沒有太多的選擇,只能在夜裡獨自的品嚐哀傷,他畢竟只是個孩子。

他是流波劍客楊燕飛的兒子,他是湘蜀第一劍流波劍法的傳人,可流波劍法他根本不會。七歲那年,父親出去了三天,回來時已是奄奄一息。死前只是緊握著一把摺扇,將摺扇遞給他,說了鷹燕鏢局四個字便與世長辭。

父親未死時,湘蜀第一劍的名氣是大,可父親死後,留給七歲孩童的只能是災難。陸柔的話是難聽,可句句是實話,更像利劍,將他強忍的堅強打破,傷的他體無完膚。

楊若海深吸一口氣,將淚水漸漸忍住。他早已經學會了堅強,他沒有湘蜀第一劍的武功,卻有了湘蜀第一劍的骨氣。太多太早的苦難和指責,讓他學會了一個人面對整個世界。

楊若海倚坐在房門前,藉著月光打量著手中的劍。中午一場鬧劇,卻還沒仔細看過。

黑色的劍柄,木製的劍鞘,雕刻著簡單的花紋。古樸的氣息撲面而來,劍鞘刻有“古澤”二字。

“鏘”的一聲劍吟,劍緩緩出鞘,小院頓時像化成一個水澤般。月光照在銀色的劍身上,反射出粼粼的銀光,銀光撲滿小院,劍身轉動間,銀光粼粼,就像置身一個銀色的水澤中。

輕撫劍身,就算以楊若海稀薄的見識也知道這是少有的寶劍。“謝謝你,齊伯父。”楊若海輕聲道。他七歲喪父,流浪了整整一年,見識了太多的醜陋,八歲才找到了鷹燕鏢局,但齊鷹洋的視如己出讓他覺得自己又有了一個家。

為了這個家,我不會去強求的。陸伯母說的對,我沒有保護流波劍法的實力,只能引來窺視劍法的賊人。鷹燕鏢局不能永遠保護我的,靈兒嫁給我只會受到牽連。相比林羽,靈兒嫁給我更是委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