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是死,也得死得有價值。
於是,楚昊發現阮白對他更好了,像是以前給他半口乾餅,現在換成了一整口,還是一大口。只是他總覺得這份好的背後,就跟阮白的呵呵一樣,透著一種他不太明白的深意。
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們兩個就圍繞著讓楚昊怎麼去死……不對,是怎麼幹掉匈人營救奴隸們,展開了周祥的計劃。
楚昊發現他看中的小夥伴,果然一肚子壞水,心還烏漆麻黑的。相比較之下,他就正直多了。
阮白特別鄙視楚昊的厚臉皮,當自己是什麼純潔如白紙的小姑娘呢?有種不要把沿路蒐集的毒草毒藥拿出來啊?有種不要張嘴就是一口一個屠了啊?
“嘁。”
楚昊被這鄙視的小眼神,弄得又是心肝兒一顫。這男鬼果然厲害,簡直有奪人心魄之邪法,果斷不能掉以輕心,他只是稍一放鬆就中招了。心口跳得好快,臉上滾燙滾燙的,他不該瞎跑出來,看來這次是回不去了。
所以,他這次行刺一定要成功,否則死於男鬼之手也太窩囊了。
遠處,正在洗著頭髮的阿緹,視線透過長長的髮絲,看到那個叫二狗的奴隸又和另外一個人在一起。兩個人似乎沒說什麼話,可落在阿緹眼中卻多了一分陰鬱。
一個奴隸竟然敢反抗她!她會讓他知道,違背主人的奴隸會是什麼下場。至於她的父親、她的弟弟,在他們自己的利益面前,她永遠都是被放棄的那個。
既然如此,那麼為了自己的利益,放棄他們也是理所當然的。既然她得不到,那麼誰都別想得到。
阮白忽然感覺到一陣寒氣,多年徘徊在生死線上,他對殺氣的敏感遠遠超過任何人。在這個隊伍中,能對他有殺意,不在乎他的價值的,只有一個人。
他的內心微微鬆動了一下,果然再怎麼有成算,畢竟也就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所有的世界只有那麼一點大,不可能一直那麼沉得住氣。
利用得好,或許他還真的能再多一個“幫手”。
匈人們的臉上滿滿都是輕鬆的笑容,首領揚著鞭子指著大河:“明天,過河!”
作者有話要說: 柿子花:還給我起綽號!
小白:嗯。
柿子花:竟然還承認了!
小白:嗯。
柿子花:給我起了啥綽號?
小白:小花。
柿子花:汪!
第六章 分道揚鑣
一個人的心能夠黑到什麼程度?
一個人的手段能夠狠辣到什麼程度?
當兩個心狠手黑的傢伙,撞在一起還準備合作的時候,才用一種心有餘悸的眼神互相看了一眼:這個人好壞好壞噠!
明天就要過河,今天才準備合作,時間上面來不及?
不,機會永遠留給有準備的人。楚昊不用說,光是阮白給他的揹包加上小口袋,早就已經塞得滿滿,不說肯定還有別的“好料”。
阮白呢?連楚昊都沒見他弄什麼東西,不過等到阮白真正說計劃的時候,楚昊發現分配給阮白的工作,他就沒有說不能完成的時候。並且,他手上的東西那叫一個五花八門,什麼針尖線繩尖石頭,還上手就是一些毒性強烈的草藥。
其實關於這點倒是楚昊誤會阮白了。阮白對這個地方的草藥不熟悉,不過他的野外生存知識還算是有一些,多少知道該怎麼判斷植物是否能夠實用,以及哪些東西可能含有毒性。相比較讓一個人吃好而言,讓一個人吃壞簡直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阮白暗自翻了個白眼。廢話,他當初是打算自己一個人乾的,幾十個匈人而已,在他的有心謀劃下,加上那麼多天的準備,能有多少難度?
當然,匈人們現在雖然放鬆,卻還是保留著一絲防備。最起碼的,哪怕那麼受他們另眼相待的阮白,也無法在他們準備食物的時候靠近一點點。阮白也表現得很安分,一點都沒有露出什麼非分的意圖。在匈人們看來,阮白識時務,就是膽子太小,到現在也是弓著身子低著頭走路,在馬背上也依然搖搖晃晃;還是個爛好人,沒見過自身都顧不了了,還想著照顧其他人的。
不過這對他們接下來的打算倒是有利,至少他們不愁把這些奴隸們帶回去之後,沒人管教。一個性格懦弱膽小,又盡心做事的奴隸,譬如說阮白,當然是個好人選。好吧,其實在他們眼裡,這些周人奴隸性子都差不多。性子烈的那些,早就在試圖逃跑的時候被他們殺死了。
這些人心裡面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