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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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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丘揚,你笑什麼?你覺得我是寂寞麼。”隨著高速國道上越來越接近S市出口的路標,我的心情越發忐忑不安。

“不會。我是在想,你願意把這些都告訴我,是因為你愛上我了?”

我說你讓我睡一會兒吧,剛才的話你當笑話聽好了。

到達雲江福利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我先見了石東的主治醫生,一位六十多的老教授。

他告訴我說,石東失憶了——確切地說,是選擇性失憶。伴隨錯亂片段以及精神邏輯障礙。

“失憶?!”我記得昨晚來通知我的護士就在電話裡這樣提過,我光顧著恐懼,壓根來不及在意。

我越發忐忑不安了。簡直想象不出等下要面對的這個男人,將會是什麼一種配置的!

隔著病房的玻璃窗,我看石東。

他瘦了好多,雙頰和眼窩都陷了進去,眼角嶙峋的傷疤更突兀了。

他的目光有點呆,有點悲傷,還有些夾雜不清的焦灼與不安。

上半身倚在躺床上,下半身蜷曲在被子裡。

邵丘揚的保鏢恰到好處地摔斷了他的尾椎骨。用大夫的話說,他下半輩子如果還想站起來,可能要付出比張海迪姐姐還要大的努力。

“石東在醒來的時候就提出要見你,他反覆在問,你怎麼樣了,有沒有被壞人傷害。

可是我們經過測試,才發現他不能完整地敘述很多事。包括他的父母是誰,他被誰打傷的,甚至現在是哪年,當下時政新聞之類的統統不瞭解。”

老大夫看了看石東的腦補掃描報告,黑乎乎一團團跟癌細胞似的:

“我們懷疑,他的記憶似乎停滯在好些年前的某個深刻片段上。近年來發生的事,他都不太清楚了。”

“近年來?”我倒吸一口冷氣:“他剛剛…。。一頭霧水地問我要不要緊?有沒有受傷?他到底記得什麼忘記什麼了!”

“杜小姐,你跟他生活了很久,總該比我們更瞭解他。所以我們建議,還是由你進去跟他稍微聊聊。對他的後續治療也能提供大大的幫助。”

“不行!”邵丘揚一直站在我身後,半晌不曾出聲。這下一開口就把人家大夫嚇著了:“這位?”

我拉了拉邵丘揚,我說不要緊的。

“這裡是醫院,他半身又不能動。不會把我怎麼樣的。何況,我怎麼覺得……。”

我有點預感,怎麼覺得石東剛才提出來的那番話好像跟四年前他被人打傷的事有關呢?

當時他重傷昏迷了三個月,醒來後記不清一切細節。我們所有人都忙著悲傷,也只把那件綁架當成意外的災難。

“七月?!七月你來了……我怎麼會在這兒,你沒事吧?杜老師呢?他也沒事吧!”石東見我進來,一下子從病床上翻了起來。

我:“!!!”

我爸爸?我爸爸已經走了四年了,石東居然沒有那之後的記憶!

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我緊緊靠著堅持陪我走進來的邵丘揚。

石東的一隻手是被固定在床鋪上的,就像一匹被鐵鏈拴住的夠,讓我稍微有點不那麼害怕了。

“阿東,你都記得些什麼?”我別過臉去,胸腔滅出一口濁氣。

“昨天,那群畜生……他們把你綁在倉庫裡。我去的時候找到了你,然後打了起來——”石東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看著看著,眼睛裡竟然有激動的淚水一般。

昨天。。。。。。綁架……我大腦嗡了一聲,瞬間抽空。

此時石東的單手還固定在欄杆上。整個人像個狼狽的敗犬,他搖了搖瘦削的肩膀,試著向我伸手:“七月你怎麼了?你的頭髮留長了?為什麼你看起來好奇怪!這個男人是誰?他是說啊!

你不是說好會等我當兵回來的麼——”

我終於明白了。他的記憶,貌似真的是從四年前發生那場意外的時候開始錯亂斷檔了!

他不記得後來的事,不記得我們是怎麼從相濡以沫走到咬牙切齒的。

他忘記了這三年來我所受到的一切非人待遇?!

我捏著拳頭,一步步往後退。石東骨碌一聲翻下地,乾瘦的手臂就這樣拖著笨重的大鐵床。邵丘揚攔在我身前:“七月,他這個樣子也說不出什麼,我們回去吧。”

“七月……七月你不要我了?”石東的眼睛裡好多悲傷。就像當初我送他入伍時的車站上。他一臉倔強卻又委屈地對我說:“你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