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有我。”傅莊和聲安慰道。
張氏強笑著點了點頭:“是,妾身知曉了。”
傅莊又安慰了她幾句,便出了橫斜館,步履從容地自垂花門行了出來,一襲玄色大衫袍袖飄飄,於青柳翠湖間款步而行,便如閒庭信步一般。
直到走進了書房,傅莊的臉色才沉了下去。
傅琮昨晚不僅宿在了花樓裡,睡得還是偎翠小館才紅起來的的一個叫鄭小憐的伎子。
據說這鄭小憐乃是揚州瘦馬出身。身軟腰柔、頸秀指纖。可謂天生的尤物。
而傅琮便成了鄭小憐的頭一個恩客,晨起後居然還頂著臉上的傷為她上了頭。
傅莊的眉眼間已經有了一層薄怒。
算計他們長房居然還用上了揚州瘦馬,倒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他進門之後便沉聲吩咐:“關上門,把墨安帶過來!”
雲漢與松嶽應諾了一聲。各自退了下去。不一時。傅琮的小廝墨安便被拖了進來。
墨安才捱了二十板子,還沒來得及上藥,衣服的下襬上血跡斑斑。一進屋他便強撐著跪在了地上。渾身抖若篩糠。
傅莊揮退了旁人,徑往太師椅上安然坐了,又端起茶盞來啜了口茶,方淡聲道:“說罷。”
墨安顫抖著磕了個頭道:“回老爺的話。昨兒晚上二爺與靖南伯家的大公子約在了偎翠小館吃酒,先吃了一會,曾大公子便說無趣,叫了小憐姑娘過來陪酒。那時候還好好的。”
說到這裡墨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也不知是痛的還是怕的,又道:“後來外頭忽然闖進來幾個人,說小憐姑娘先應了他們,理應跟他們走。曾大公子便與他們口角了幾句,一來二去的便動了手。那幾個人會拳腳,沒幾下就把曾大公子打了,連帶著也打了……二爺。”
傅莊一面聽著一面便閉上了眼睛,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半晌後方張開了雙眼,目視墨安問:“曾大公子也傷了?”
墨安點頭道:“回老爺的話,曾大公子身上捱了幾下重的,奴才親眼瞧見的。”
“他是傷在身上的?”傅莊問道。
“是,曾大公子一直捂著肚子叫痛。”墨安答道。
傅莊神色微冷。
算計得很周密,也很隱蔽。不管誰來看,都會認為曾大公子才是受傷最重的那個,傅琮只是臉上捱了幾拳罷了。
若是不破相的話,後果並不嚴重。
但若是破了相,往後傅琮可就很難走仕途這條道兒了。
傅莊的眼中又露出了一抹冷意。
算計得真是很巧妙,手段更是利落得緊。
他今天一得了訊息便立刻派人去找那三個青手,人倒是查到了,也確實是混在大功坊的幾個地痞,並非有人假扮。只是,這幾人昨天晚上便沒回家,到處都找不著。幾個人皆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光棍兒,一無拖累,十分難查。
靖南伯曾勖便是五城兵馬司的總指揮,他的兒子被打了,他肯定不會善罷干休。可反過來說,若是連他都找不到人,傅莊便更找不到了。
金陵城大得很,他們又不能畫影圖形滿城搜捕。這原就是醜事,蓋都來不及,還要鬧得滿城皆知不成?也只能暗中查訪罷了。
傅莊淡淡地瞥了一眼墨安,又問道:“鄭小憐又是怎麼回事?”
墨安身上疼得緊,已經有些跪不住了。然而傅莊的眼神冷得��耍�媚�膊桓冶礪凍齜趾斂皇剩�荒芤а廊套擰�
他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聲音顫抖得越發厲害:“二爺受傷之後,奴才與郭侍衛他們皆勸二爺快些回府治傷。那鄭小憐卻跪下哭了,求二爺替他上頭,說是怕那幾人去而復返。二爺就……”墨安沒敢再往下說。
那個鄭小憐真是天生的尤物,哭起來簡直比畫兒上的人還好看,別說二爺了,便是他看了都心軟。這般美人兒面前,他們二爺年紀又小,一股熱血衝上頭哪裡把持得住?他們做下人的再勸也沒用。
“為何當時不先回來稟報?”傅莊淡淡地問道。
墨安的身上立刻溼了幾重冷汗,磕頭道:“老爺明鑑,奴才當即就回來報信兒了。因怕被別人察知,奴才是從東角門兒偷偷遞的信兒。那東角門的婆子與奴才熟識,由她報信最是穩妥。奴才報了信兒怕二爺身邊又有事,便又回去服侍二爺了。誰想府裡一直沒回音,奴才又不敢離了二爺,便只能苦等。老爺若不信可叫了那角門的婆子來問。”
第476章
傅莊微闔雙眼,再度以手指輕釦著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