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氏含笑目送崔氏離開了花廳,又神情安然地扶著丫鬟的手上了軟轎。
轎簾落下的那一剎,張氏的臉立刻繃得鐵緊,手裡的帕子更是扭成了一團。
“走快著些。”張氏聽見外頭瑞芬的吩咐聲,心中略感熨貼。
傅莊給她的這個人十分得用。比馥雪還要精明百倍。張氏用得十分順手。
只是。一想起前頭遞過來的訊息,張氏的心便揪得緊緊的,恨不能馬上飛到前院兒的書房,親眼瞧一瞧傅琮的情況。
傅琮被人打傷了。
還不是貴公子之間口角所致的那種打傷。而是昨天在花樓裡喝酒的時候。與幾個地痞打了起來。那邊兒的幾人皆是混在大功坊附近的打行青手。頗會幾手拳腳,兩個侍衛竟也降伏不住,傅琮便此捱了幾拳。雖傷得不重,臉上卻帶了幌子。
初初聽到這訊息的時候,張氏是一丁點兒也不相信的。
她一再問傳話的人:“你說得是二爺還是二老爺?”
二老爺傅庭風流成/性/,乃是章臺恩客,素常可是常在南樓瓦子巷那一帶行走的,真真是花樓酒坊無所不至。而這府裡的二爺——她親生的兒子——傅琮,一向便是個懂事的孩子,雖/性/子活潑了些,卻很明白是非,如何會做出這種事情?
然而,那傳話的人說出的答案,卻讓張氏如同五雷轟頂。
傅琮是一早被兩個侍衛攙回府的,據說是昨晚受傷後不敢就回府,捱了一晚上挨不住了才回來的。而二老爺傅庭昨天倒是一天沒出門兒。
張氏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花廳的,也不記得後來自己都做了些什麼,說了些什麼。
她只是機械地向那些管事媽媽問著話兒,收取對牌或發放對牌,只覺得每一時每一刻都如同一年那樣長。
好在瑞芬是個穩重的,不顯山不露水地便幫她周全了過去,沒出什麼大錯兒,也沒叫崔氏看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