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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部分

起家事來倒是一把好手,與各房親眷亦往來極頻,漸漸地便有人請她幫著操持些宴會、茶會等事,她也都來者不拒。今兒顧家娶新婦,又是娶的侯門貴女,顧嶠的那兩房小妾自是不好出來見人的,顏茉好歹身份尚可,如今身體也養好了,倒是出面待客的一等人選。

“那顏姑娘生得如何?”聽完了白芍的描述,青蔓到底忍不住問了一聲兒。

實在是此人的經歷頗具傳奇色彩,連傅珺都有些好奇起來。

白芍便道:“生得倒是白淨,氣色也還好,瞧著倒不像是個病秧子。”

傅珺便笑道:“若真是個病秧子,如何能撐起這般場面?據我猜著,只怕她的病也是有說頭兒的。”

一旁的沈媽媽便點頭道:“姑娘可說到老奴心裡去了。老奴也覺得這顏姑娘病得不尋常,還去寺廟裡住了十五年,這事兒聽著就古怪得很。”

傅珺也覺得此事有些蹊蹺,不過這到底是別人的家事,她也只是聽聽便罷了。

傅珍回門的那天,傅珺原也不想去湊這個熱鬧,不過半中間兒的時候卻是被春煙請去了綺墨軒,與傅珍見了一面兒。

第473章

雖只是短短几日未見,傅珺卻覺得,眼前的傅珍還是變得有些讓她認不出了。

傅珍穿著玄色遍地錦長褙子,褙子上鑲著兩寸寬的絳色蝶戀芍藥寬邊兒,裡頭是玄地挑花金蝶交領襦,梳著百合髻,簪著整套的金累絲頭面,氣色紅潤、眉眼溫柔,與她平素在府中的形象大為不同。

“姐姐真是神采飛揚,小妹都有些認不出了呢。”傅珺笑道。

傅珍面上一紅,復又作惱:“四妹妹一來就打趣我。”說著到底笑了出來,復又上前拉著傅珺的手,語聲真誠地道:“親迎那日妹妹沒去坐席,我都聽人說了。今兒回門,我想著無論如何也要見四妹妹一面,跟妹妹說說話兒。”

說到這裡,傅珍的眼圈便有些微紅。她鬆開了傅珺的手招呼她坐了,又叫春煙端了茶水點心過來。

傅珍難得有這般情緒外露的時刻,傅珺便有些感慨。

都說嫁人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傅珍這種脫胎換骨般的變化,或許便是因了這個緣故吧。

傅珺便陪著傅珍坐了一會,姐妹二人說了些閒話,直到前頭席面擺好了過來催,二人才分開。

三朝回門過後,傅珍這一頭的婚事便算是完全結束了。旁的不說,只長房便從上到下都鬆了口氣。

好歹這也是平南侯府孫輩的第一樁婚事,張氏頭一個便躲不過,連著數日忙得腳打後腦勺。總算諸事圓滿,那個顧家雖不算高門,卻好在一家子弟皆很上進,說不得往後便有飛黃騰達的一日,張氏對這椿婚事還是頗為滿意的。

時序轉眼便過了小滿,後湖邊的那一行柳樹已是濃翠如蔭,長長的枝條垂落在湖面上,風過時宛若舞娘垂袖輕舞。靠近湖畔的荷葉也漸漸地畫出一個又一個深綠色的圓盤子來。

金陵城的夏天終於到了。

因天氣漸熱,侯夫人便吩咐張氏,叫她提前預備起來。待過了端午便要闔府去別莊消夏。

這一日。傅庚下朝後沒多久,侯爺身邊的長隨趙守安便過來傳話,說侯爺請他去品藻堂說話。

傅庚來到品藻堂時,平南侯正負手背門而立。仰首望著牆上掛著的一幅《凌波煙雨》大中堂出神。

傅庚沒有擾他。進門後便自垂手靜立。趙守安退出廊外守在階下,品藻堂周遭一片安靜,唯有風拂過高大的銀杏樹。碧葉搖擺,發出輕微的“簌簌”的聲響。

過了良久,平南侯才轉過身來,望著傅庚道:“你來了。”

傅庚微微躬身:“見過父親。”

平南侯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坐罷。”

傅庚依言坐下,兩手安放於膝上,神情怡然不動。

平南侯望了他半晌,見他眉眼沉靜,穩若磐石,自有股巍然坦蕩的氣勢。侯爺不免嘆了一口氣,放緩了聲音道:“三郎,你可知我今日尋你過來要說何事?”

“兒知曉。”傅庚語聲平淡地道,眉頭都沒動一動,“父親放心便是。”

平南侯神情微頓,復又清了清嗓子道:“你知道便好。你位極人臣,將列九卿,德行上猶需謹慎,為父也是擔心你蹈王子敬覆轍,故才喚你過來說一說。”

前朝大儒王獻之字子敬。平南侯這是以王獻之的事提醒傅庚。

傅庚立刻起身恭聲道:“兒不敢。兒何德何能與前朝大儒相比?王大令為人端方,平生唯一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