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樣看似完美,看似平波無瀾的動作。
將溫暖交付完,林寒就轉過了身體朝著某一個方向走去。而隨著他的鎮定自若的落座,親友席位上,空著的那個位子被填上了。霎時間,林寒整個人被淹沒在了滿堂賓客裡,在這滿座的人群裡,林寒似乎顯得並沒有多麼特別。林寒目光如炬,再次望向了溫暖。女人穿著婚紗的背脊挺得筆直,漫長的紅地毯只剩下了一半的路,林寒就這麼坐著,看著她的背影,看著她,一步一步地,走完了那一半的路。
林寒看著看著,原本清明的目光像是被誰調皮地罩上了一層面紗,所有眼前的畫面似乎都失去了焦點,變得像曝光過度的虛影。林寒的眼睛突然一疼。那一刻,他想到了一個詞——叫座上之賓。
這世間的重逢有上千種,他和她的重逢發生在禮堂。她沒有假裝不認得她,他也明白了她所有的目的。只是這一次,似乎有一點始料未及。林寒強行笑了出來,現在這種場面就是他違心造就的。她是新娘,他是她的座上之賓。彷彿有所連結,又彷彿可以是一個陌生人。
隨著教父宣讀話語的結束,新娘新郎雙方誓言的達成。在溫暖、林嶽那幾不可聞的飄渺聲音裡,林寒還聽見,偌大的教堂裡爆發出了喝彩般的掌聲,那一刻,林寒隨著眾人站起來,那一秒,新娘與新郎在眾人的祝福聲裡完成了大禮。
☆、Chapter 20
Chapter 20
結婚典禮結束之後,眾賓就在林嶽他們的安排下去了不遠處的花園酒店,去參加接下來的婚宴。
開放式的花園宴廳裡面,溫暖穿一件火紅的蕾絲魚尾長裙,她捧著杯子,跟在林嶽的身邊,一桌一桌的敬酒。林嶽的手始終牽著她的。林寒坐在席位上,無意間撇到溫暖臉上的笑臉,他很快地別過眼光,壓抑地一口氣喝掉了酒杯裡的酒。
林嶽帶著笑,牽著溫暖來到了林寒所在的桌子上。林嶽伸出酒杯,目光快速地在每個站起來敬酒的人的臉上轉了一圈,最後特意定格在了林寒的臉上。“來來來,在座的都是我的親友,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來參加我和溫暖的婚禮,這一杯,我先乾為敬。”說著,林嶽一仰脖子,將整杯的酒喝了下去。敬酒的親友們見狀都笑了起來,直嘆溫暖漂亮得體。林寒在這一陣刺耳的笑聲裡,靜默不語地看著溫暖。只見——溫暖靦腆地衝著大家笑了笑,而後也舉起了酒杯,帶著笑一仰脖子喝光了酒杯裡的酒。
“來,我也敬你們。”林寒聲音朗潤,伸出了酒杯。他說完了這話,便微微抬起了手臂,將手中那搖晃著琥珀色光澤的酒飲入了喉中,他的喉結滾動,整杯酒即將見底。正在林寒專心致志地喝酒的時候,身旁其餘的親友也熱熱鬧鬧地舉起了杯子,朝著林嶽他們熱絡地說:“我們也祝你們百年好合!”聽著這樣帶著溫度的聲音,林寒很快把酒杯放在了桌上。這杯酒後,他找了個藉口,出去了。
外面的空氣果然清冽,他找了一個沒什麼人的地方,貼著牆壁斜斜站立著。林寒從口袋裡摸索了一會兒,拿出一包煙,淡淡地抽出一根噙在了嘴邊,接著他拿出一盒有著英文字母的火柴盒,欻得一下,火柴幽紫的火光倏然閃現,他用右手兩指夾下嘴邊香菸,一邊合著掌籠著火焰,一邊點燃香菸。他將香菸送到了嘴邊,冷靜無比地靠牆吸著,他一邊吐出漂亮的菸圈,一邊看著遠方。但他的眼睛裡似乎沒有焦點,在這繁花似錦的景緻裡,他的目光卻沉靜得像黑夜裡的潭水。
篤篤篤,耳邊乍然傳來漸漸清晰的高跟鞋的聲音。林寒將煙夾在指間,微轉過頭冷淡地瞥了一眼光線盛極的地方。待看清楚那人是誰,林寒輕輕地撣了撣菸灰,幽深的目光裡出現了一抹驚訝的光線,那光線晶瑩剔透像是黑暗中野貓眼裡的光芒。林寒唇角疑惑地上挑,蘇棠?她來這做什麼?
林寒自問當了那麼多年的醫生,救過的人不下其數。即使到現在,林寒還是認為——蘇棠當年的那件事,不過就是他實習生涯裡十分平常的一筆而已。蘇棠不知為何腳步十分急促,她面上閃了閃,很快站到了林寒的跟前。林寒比她高半個頭,見她來了,林寒便把煙拿了下來。林寒客氣地笑了笑,看了她一眼。蘇棠穿一件粉紅色的高定裙子,站在他的面前,不知道為什麼,林寒會產生一種錯覺,錯覺地以為自己剛才在蘇棠臉上看見了一閃而逝的關切?他皺了皺眉。
林寒倒是不覺得蘇棠會愛他。畢竟對於林寒而言,蘇棠只是忽然出現在他身邊的,一個無關緊要的病人。所以,林寒對蘇棠的這種目光所做的解讀,只會從疑惑偏向於懷疑。畢竟說到底,蘇棠還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