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殺了我好了。”居達轉過頭,淡然道。
哈拉爾德重重哼了一聲,道:“你以為我不敢殺嗎?在我眼裡,你的生命比一隻螞蟻還輕賤。”
“那還說這麼多廢話作什麼,要殺就殺。”居達一臉平靜的閉上了雙眼。
哈拉爾德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狂怒,猛的伸出另一隻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她那雪白的細頸猶如叢林裡麋鹿的脖子一般細長柔軟,彷彿輕輕一用力,就會象樹枝一樣被輕易折斷,看著她的臉色越來越白,表情越來越痛苦,他的心卻越來越被一種難以言喻的失控的情緒所控制。
“求我饒你!開口求我饒你!”哈拉爾德怒不可遏的吼著。
居達只是緊緊的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哈拉爾德被她的倔強徹底激怒了,他真的會就這樣活活扼死她,只要再用一點力,再用一點力。。他彷彿已經聽見了那嬌嫩的骨頭被捏碎的聲音。
她微微睜了一下眼睛,正好對上了他的目光,只是那一剎那的凝視,那烏黑晶瑩的黑色眼睛讓哈拉爾德的心中一顫,等回過神來,手已經不知不覺鬆開了。
“今天就到此為止,我想什麼時候要你的命都可以!”他用一臉的鐵青掩飾住了自己莫明其妙的心情,對這個女人居然下不了手!
居達趕緊靠在船舷上深深的呼吸了幾大口新鮮空氣,又劇烈的咳嗽起來,哈拉爾德再不放手,也許她真的會死。
威廉在一旁饒有趣味的看著這一幕,這個女人和哈拉爾德之間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的關係,看哈拉爾德剛才的舉動,好像很在意這個女人。不過,這個看似柔弱嬌小的女人居然會這樣倔強,有意思,只是可惜了,如果帶她會諾曼底,一定能利用她殺了弟弟那個難纏的蠢貨。
“那麼,陛下,這船上的人要不要也一起帶回去?”哈拉爾德身邊的一位侍衛長低聲問道。
哈拉爾德打量了威廉和他的同伴一眼,道:“這些人私自藏匿我的奴隸,也一起帶回去。”
威廉一驚,正準備要說話,只聽居達低低喊了一聲“不要!”她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繼續道:“他們只是些普通的商人,根本不知道我是逃出來的,所以這一切也跟本不關他們的事,請放過他們吧。”
她不想再連累別的人了,從提出那個愚蠢的條件開始,她就一直都在連累別人,不停的在連累別人,她實在不想繼續下去了,她所犯的錯誤已經無法挽回,但至少現在,她不想再連累威廉。
哈拉爾德沒有說話,只是望著遠處的海面,緩緩道:“求我,開口求我。”
居達咬了咬嘴唇,低聲道:“求你就就放了他們嗎?”
哈拉爾德轉過頭,盯著她的眼睛,道:“不要和我講條件,我的奴隸。”
“求求你,放了他們,不關他們的事。”居達掙扎著從嘴中說出了這句話。
哈拉爾德似乎沒料到居達這麼幹脆的說了出來,微詫之後忽然爆發了一陣猖狂的大笑,“好,我們走!”他一擺手,大步朝自己的龍頭船走去。
威廉的臉上也閃過一絲詫異,這個女人,剛才寧願去死也不願開口求饒,但是為了他們,即便是救了她,也不過是萍水相逢的人,她卻輕易的說出求饒的話,這個女人究竟在想些什麼?只是為了他們嗎?怎麼可能,這個世界根本不可能有這種人!
居達也慢慢的朝龍頭船走去,經過威廉身邊的時候,她停了下來。
“有句話我還是要說。”她的唇邊漾起一絲淡淡的微笑,“謝謝你,威廉。”
威廉愣了一下,那一瞬間,居達的笑容讓他想起了諾曼底王國最醇香的卡爾瓦多斯蘋果酒,恍然間,他彷彿已經聞到了那股沁人心脾的甘甜。
“公爵閣下,我們。。。”身邊的約翰看著龍頭船離開,小心翼翼的問道。
威廉默然無語,唇邊緩緩勾起一絲難以捉摸的微笑:“當然是儘快回諾曼底,我忽然想念魯昂的卡爾瓦多斯酒了,真想暢飲一番啊。”
他若有所思的望著前方一望無垠的大海,銀色眼眸中閃耀著著點點光芒,微微一笑道:“約翰,終有一天,我會改變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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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宮的居達見到了自己最不敢見到的人…華莎,想起那次打暈她,心裡就充滿了內疚。見到她,已經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華莎,對不起,上次。。。。。”她咬著下唇,吞吞吐吐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