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勢,竟然又冒出個嫡皇長子,惱羞成怒,竟在蘭夫人剛剛早產醒來之際,就跑去了蘭夫人院中,又是警告又是敲打,結果被蘭夫人身邊的丫鬟給趕了出來。蘭夫人身邊的丫鬟竟敢這麼以下犯上,不想要命了?哦,就是那日兵變時護在蘭夫人身邊斬殺了至少十幾個謀反兵士的那個丫鬟。
蘭貴妃聽到這個流言之時氣得摔碎了好幾只古董花瓶,可現在她才發現,就算蘭妱跟她這樣明著跟她對著幹,她竟然也已經無計可施,去斥責她?找皇帝哭訴?讓族裡把蘭妱父親出族?拿她兄弟逼迫她?。。。。。。無一樣行得通,稍一不慎,自己就更落實了那些流言,還對蘭妱造不成任何傷害。
前一刻,蘭妱還不過只是個臣子的側室,這一刻,她竟然發現,現在手中握著絕對強權的那個竟然已經不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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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回蘭妱。
蘭貴妃走後蘭妱卻並沒有歇息,而是靠在床上慢慢撥弄著手上那顆佛珠想著事情。
她並不信蘭貴妃後面說的那些話,但不得不說,不管信不信都好,那些話都挺膈應人的,所以她剛剛那麼趕她走,其實便是以後再也不想搭理她,面子情都不想維持的意思。她是再不想跟蘭貴妃還有三皇子沾上半點關係了。
不過不管願不願再搭理也好,她還是得逼著自己去把這前後的事情捋一捋,想一想蘭貴妃她特意跑來跟自己說上這麼一番話,到底是目的何在。。。。。。還有這顆佛珠,牽扯到太子。。。。。
蘭妱撥弄著那珠子出神,鄭愈走進房來都一時未能察覺。
而鄭愈見她如此心裡更是十分不爽快。
那東西可是朱成禎的貼身之物。
他當然也不會信蘭貴妃之言,但那番話實在讓人想不膈應都不行。
蘭妱聽到動靜之時鄭愈已經走上了前來,她一時有些驚住竟未能及時反應過來,待她看到他面上神色有些陰沉,自她醒來,他可還從未用這副神情對著自己,便後知後覺的想,他怕是聽到自己和蘭貴妃的對話了。
蘭妱還沒想好該怎麼和他溝通,他便已經坐到了床前,然後伸手就從她手上拿走了那顆珠子,轉身便扔到了對面的桌上上,正好落到了墨硯中,力道剛好,“噗”一聲半點墨汁都沒濺出來的。蘭妱驚愕中目光隨著那佛珠看過去,就聽到鄭愈道:“你剛剛醒來,太醫說過讓你靜養,這樣的閒雜人等,下次讓秋雙一律擋了既是,還有,不必費神在一些無謂的事情之上。”
聲音還算溫和,但卻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緊繃。
現在蘭妱剛生完孩子不久在養身體,就算鄭愈心裡再不爽快,也不會捨得讓她有半點不高興的。
蘭妱轉回頭看他,仔細看了看他面上的神情,然後搖了搖頭,勉強擠了一絲笑容道:“也算不得多費神,並不礙事,其實一直睡在床上也悶得很,理理一些過往的事情也好。”
她說話之時一直在看著他,看到自己說“過往的事情”之時他面上一閃而過的不悅,心裡嘆了口氣,他肯定還是在意的,那個蘭貴妃,還說什麼自己成了太子的女人。。。。。。他能這麼平靜已經很不錯了。
她不想他糾結在不悅之中,便柔聲道,“我在想蘭貴妃她跟我說這些話到底是什麼目的,總不會就是為了專門給我添堵吧?就算我因著這些事,和大人。。。。。。離心失和,又於她有什麼好處呢?”
鄭愈聽她說什麼“離心失和”,面色又沉了沉,然後再緩了緩,就伸手撥了撥她的頭髮,道:“不要胡思亂想。她在來此之前還見過朱成禎,和他在外面的亭子裡說了一會兒話。”
頓了頓,又道,“不用理會他們是什麼心思,你只需放寬心好好養著身體即可。”
蘭妱卻是把注意力放到了他前面那句話上,她微皺了眉,道:“果然是跟太子有關?崔家的二姑娘。。。。。。難道,是崔家的二姑娘要入京了?”
話一出口便頓住,她又抬眼看了一眼鄭愈。
她的直覺總是很敏銳,但這句話委實對那崔二姑娘不太友好。她說的表面意思是崔二姑娘即將入京,太子和蘭貴妃籍崔二姑娘生事。往更深一層想卻是,崔二姑娘入京是不是太子安排的?蘭貴妃沒這手段,但太子,曾經的甘家卻是有的。
關於鄭愈的那個亡妻,她從來沒有問過他,就是私下和秋雙等人,她也從不曾去試探什麼,有些不該觸及的事情她從來都謹守分寸。
鄭愈聽到她這話手就是微微一頓,他仔細看了看她的眼睛,道:“阿妱,當年崔大姑娘是因為受我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