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神色,只當他對小蠻是無意的,神色間便有些索然無味道:“如果無事,你便退下吧。”
“諾。”
趙相如抬眼看著他退出殿外,轉身而去後的幹練之姿,而守在殿外的小蠻正毫無察覺地看著遠去的心上人,不知是何表情。
趙相如看著此情此景,心中湧上一股莫名的滋味。人間情事大抵如此,不是你愛我我不愛你,便是相互愛戀而無法相守。她不是沒有遇見相愛的人,而是都錯過了。現如今,連她也再沒有力氣去相遇,去愛,只因為先前的愛耗盡了她太多的心血。
哀莫大於心死,她的心早已是冷卻的灰燼。
雖然目前趙國並無戰事,但並不代表趙相如可以清閒下來。孔平每日都在帶來訊息,就連王宮衛尉韓守也偶爾會特地來到她的殿中,告知近日又有一股叛亂或是親貴們發起的針對她的謀逆要實施,幾次都是不疼不癢,趙相如根本不放在眼裡。
孔平雖沒有正面回覆趙相如關於和小蠻婚事的問題,但的確與小蠻親近了不少,趙相如見勢不對,曾私下問過小蠻。結果小妮子羞澀地承認二人正處在戀愛階段,趙相如頓時窘迫,這才知道,原來戰國時期女子是開放到可以自由戀愛的。
看著小蠻每日幸福的模樣,趙相如覺得也算滿意。時不時跟八卦一下,小蠻也會紅著臉跟太后分享一下。平時少年老成,做事和他師父一樣四平八穩,表情又從無變化的人談起戀愛來是什麼樣子,趙相如自然不會放過,不停問小蠻細節。當得知小蠻在接受自己慫恿後主動牽起孔平的手,而這個準特務頭子漲得滿臉通紅時,趙相如終於露出難得的開懷大笑。
這段時日王后魏瑩也一反常態常常來她這裡請安,與她敘話,趙相如雖體諒她的孝心,但她不耐煩每日裡做這些,時常勸她不必每日請安,不過王后似乎十分固執,表示身為王后每日向太后請安,並和太后拉家常是她的本分。她還時不時將後宮的事情報與趙相如,請她裁決,趙相如也不便推脫,只能指點著她做一些。
夜晚,趙義殿中並無宮人伺候,殿內跪著兩人,正在密議。
“該佈置的都佈置好了嗎?”趙義的聲音一如往常,冷靜而低沉。
其中一人道:“都已佈置妥當,宮外之人已經聯絡完畢。”
趙義看向另外一人道:“她可有察覺?”
“一切按照計劃進行,她還蒙在鼓中,沒有絲毫察覺。”
“她對軍隊和狼軍的影響不小,軍隊還可控制,關鍵是狼軍。”趙義眯著眼,計劃雖然籌謀已久,但必須保證萬無一失,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就必須要連根拔起。
“大王請放心,狼軍那邊已經安排了人。”
“那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如果晚上5點前沒更就不要等了。元旦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但我會盡全力多更新的。
文章進入倒計時,正文估計還有一兩章就結束了,剩下都是番外。
☆、219宮變
入秋以來;出了兩件事讓趙相如心情有些低落。一則是望諸君樂毅病故;另一個則是狼軍統領兼特務營營長王阿龍身染沉痾;多少藥石下去也不見好轉。相比起來到趙國後毫無建樹的樂毅;趙相如與王阿龍的感情自不可同日而語。王阿龍之於她就像手足一般,跟隨她的時間也是最久的,是她最為忠心的下屬。趙相如自從回國後便甚少出宮;卻為看他一眼輕車簡從;來到了宮外城北的一處私宅。
城西和城北住的大多是庶民和沒落的公士,以王阿龍的身份,他完全可以在貴族們喜愛的城東定居,再不濟也可選擇商賈們聚居的城南;而他卻很低調;選了一座不起眼的宅子,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
孔平引著趙相如踏入這座簡單又幹淨的民居,一股淡淡的草藥氣味在蕭索的秋風中顯得特別突兀。
“師父原本不想另置宅子,但有時有了緊急情況,為方便入宮彙報,就在這裡安置了一所小宅子,四周沒什麼人家,只有北面住了一對老夫妻,很是清靜安全。”
“師父也沒娶妻,生了病後是屬下從狼軍中撥了兩名女兵來照看。她們和小蠻一樣,都是師父一手帶大的,服侍起來也很盡心。”孔平難得這麼多話,絮絮說著,來之前趙相如也問過宮中為王阿龍診治的巫醫,只說是“油盡燈枯”。趙相如此刻心頭沉重,表情卻看不出難受還是別的什麼。
進了門之後趙相如只聞見了更濃重的草藥味,屋內的藥罐子還在火上“呼嚕呼嚕”作響,屋內不算冷,但和溫暖如春的宮內是無法相比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