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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了咱們三個時辰,三個時辰後,如果咱們不肯投降,他就要下令屠城!”

“***,他先有本事攻進來再說!”眾小吏氣得拍案大罵。

“對,有本事先過了程兵曹那一關!”嚷嚷的聲音雖然大,心裡卻先怯了幾分,十幾顆腦袋幾乎同時湊到了箭書旁,將箭書上的空間擋了個嚴絲合縫。

看到大夥這般光景,林縣令心中更是懊悔。早要知道張金稱準備得如此充足,昨天半夜時自己就連夜出城了。雖然事後難免丟了官職,可憑著這些年任上的撈頭,後半輩子也足以過得衣食無憂。可現在好了,賊人的騎兵將四面的路口全部堵絕,為了一個不頂用的虛名,自己把性命和衙門裡的私藏全搭了進去!

再無人開口說話,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聲此起彼伏。郭捕頭、賈捕頭、李老酒、蔣燁等一個個將頭慢慢抬起來,一個個變得面如土色。發覺大夥如此緊張,董主簿和程小九兩個也湊上前,將箭書擺在眼前仔細閱讀。不看則已,一看心裡便“咯噔”了一聲,彷彿被人重重地壓上了一個大冰坨。

前來攻打館陶縣的人,竟不止張金稱一家。楊公卿、王德仁、楊寶珠、劉乞兒等新近崛起於運河兩岸的流賊都應其招而來。其中有兩家剛剛起事的小蟊賊居然打得是楊玄感的旗號,公然宣佈要替大隋皇帝剷除天下貪官汙吏。

這些賊人或者率眾五千、八千,或者將兵一萬、兩萬,全加起來總數計十五萬三千有餘。具體誰家人數多少,從何處而來,居然詳細列在了箭書中,有零有整,以示絕非虛言相欺。

“賊兵人數雖然多,卻未必齊心。否則昨天夜裡和今天早晨,他們已經把南門給攻破了!”董主簿抬頭看了看林縣令的臉色,強作鎮定地解釋道。他現在也好生後悔沒有在第一時間跑路,但退路既然已經被人堵死了,也只好抗爭到底。

“張金稱說了,那是他送給咱們的開胃小菜。本意是試探試探咱們值得不值得他勸降,如果咱們連第一波攻擊都擋不住,他根本不屑寫這封信給咱們!”蔣燁滿臉晦氣,氣急敗壞地反駁。

在他看來,如果不是程小九和董主簿兩個多事,大夥根本不會被堵在城中。賊人向來是居無定所的,搶夠了殺夠了,自然會拍拍屁股離開。屆時大夥再轉回來,照樣該收稅收稅,該徵糧食徵糧食。

此刻抱著這番想法的可不止弓手蔣燁一個。賈、郭兩位捕頭本來就對程小九崛起的速度很是擔憂,聽得自家徒弟這麼一說,看向程小九的目光愈發凌厲。好在張金稱的信中並沒有要求館陶縣必須交出一個人來為流寇們昨夜和今早的損失謝罪,否則,這個該死的罪人將非程小九莫屬。

“昨夜就該先問問張金稱的目的再開戰!”

“就是,本來還可以請人斡旋一下。這回好了,咱們只剩下投降和等死兩條路了!”

眾衙役和幫閒素來以兩位捕頭馬首是瞻。見賈、郭二人對程小九冷了臉,立刻七嘴八舌地上前湊熱鬧。

程小九剛剛進入官場半個月,對其中長於內鬥的傳統一點都不瞭解。幾曾會想到大敵當前時,眾人居然不考慮如何殺賊,反而先互相推卸了起責任?聽同僚們把矛頭全都指向了自己,委屈得兩眼差點冒出煙來。

他拿著祈求的目光看向林縣令,希望對方能站出來替自己主持公道。林縣令卻不知道是因為被賊人的信嚇昏了,還是根本沒聽見眾人的話,居然眼皮都沒有抬,一味地朝著箭書發愣。

看到縣令大人懦弱如此,程小九胸口的劍傷愈發疼痛。勉強壓了壓心頭怒氣,他先笑著對大夥拱了拱手,然後向率先朝自己發難蔣弓手請教道:“照蔣頭這麼說,張金稱現在勸咱們投降,還是瞧得起咱們嘍?”

“那倒不是!他沒那資格!”蔣燁知道自己的話被人抓住了語病,向兩旁躲了躲,訕訕地回答。

“既然他沒資格命令咱們投降,咱們又何必考慮箭書上的話?”程小九將嗓門提高了幾分,繼續反問。“咱們是官,他是賊。自古官賊便勢不兩立。如果降了他,即便僥倖不被他挖了心肝,今後還怎麼有臉抬起頭來做人!”

這句話他並非針對蔣弓手,而是努力提醒在座所有人,別忘記了自己是朝廷官吏。既然做了地方官吏,平素吃的用的都是從百姓頭上收來的,事到臨頭就沒資格逃避。否則,即便朝廷不追究,自己的良心也受不起那份煎熬。

“話誰都會說!”蔣燁的目光不敢與程小九的眼睛相接,低下頭嘟囔。“你有本事將他打跑了?打不過他,最後還不是牽連了別人一塊倒黴!”

“至少我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