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咱們的一畝三分地上,我肯定能罩得住你!”
“那是,那是!”王麻子沒口子答應,唯恐張金稱再度反悔。老兄弟的脾氣他知道,主意定得快,變得有快。“我今晚連夜動身,保證把上黨郡攪成一鍋粥!你和疤瘌哥等著看好吧。”
杜疤瘌瞪了他一眼,雖然對其得意忘形的小人模樣很是無奈,卻依舊有些難捨難分,“別貪圖縣城,府城,打幾個堡寨就夠。縣城和府城的城牆太高,等你攻進去了,人家的援軍也殺到了!”
“我哪有打縣城的本事啊。稱手的兵器、鎧甲,都在你女婿手裡攥著!就憑我手裡的鐮刀、鋤頭,也就城外耪耪地!”王麻子根本不知道好歹,悻悻地抱怨。
“你這人真不知足!”張金稱拍了他一巴掌,笑著打斷,“你們幾個撈了好處,什麼時候分給小九過?人家小九拿命換來的稱手傢伙,又哪次落下過你們?”
“有本事自己去打,我們肯定不分你的!”杜疤瘌氣得鼻子都歪了,臭著臉奚落。“就是別被人給收拾了,害得我去接應你!”
最近幾次單獨行動中,程名振自官軍手裡搶到了大批優質的鎧甲和長槊、陌刀、角弓等殺人利器。每每有所斬獲,他總是將其分成三份,取三成“孝敬”給大當家張金稱,四成交給老營由幾個寨子均分,只留下最後三成來武裝自己的部屬。因此,以張金稱為首的各位寨主都拿了程名振的好處,吃人嘴短。王麻子在戰利品分配方面挑事,純屬不知好歹,恩將仇報。非但惹得杜疤瘌滿肚子不痛快,連張金稱也無法站在他這邊。
“打就打,老子麾下的弟兄又不是泥捏的。”王麻子得不到支援,只好悻然作罷。“河東那地方肥著呢,老子吃得滿嘴流油時,有人可千萬別眼紅!”
說罷,他也沒心思再喝下去了。把酒盞向桌上一放。順手拎了條雞腿叼在嘴中,施施然而去。
此刻已經接近亥時,大部分嘍囉都已經睡下。聽到自家寨主的命令,少不得罵罵咧咧地爬起身,收拾行頭,乾糧,準備出發。
早有人將訊息報給了程名振,讓他大吃一驚。有心欲到張金稱面前出言阻止,想了想,又默默地折回到輿圖前。
“這大當家也真是的!”段清、周禮虎、張豬皮、韓葛生、王二毛等人正在程名振的軍帳中商議下一步行動安排,聽到張金稱朝令夕改,心裡都憤憤不平。
“肯定是王麻子那傢伙又在大當家面前下了蛆!”張豬皮於鉅鹿澤中混的時間最久,也最清楚張家軍內部情況,冷笑了幾聲,低聲建議,“九寨主如果不方便出面,我去找五當家。王麻子最怕五爺,每次撒酒瘋,都被五爺狠狠地收拾!”
“大當家自己不動心,別人下蛆有什麼用?!”王二毛冷笑著看了張豬皮幾眼,一語點破玄機。自打周寧去後,他就像變了個人般。一改先前的嬉皮笑臉模樣,要麼不說話,說話就絲毫不留餘地。
眾將領默然,都明白王二毛說到了點子上。張金稱的確對程名振等一干年青人非常信賴,但在同時,他又試圖依仗原來的那些老弟兄,牽制崛起的新人。這一手玩得既不高明,也不漂亮。總是被大夥輕而易舉地識破,總是讓人心裡疙疙瘩瘩。
程名振對已經發生的事情心中雪亮,微微笑著向大家掃了一眼。看見眾人都非常沮喪,搖了搖頭,低聲道:“我正想跟大當家提議,派人主動殺入河東呢,沒想到四當家搶在了前面。那更好,上黨郡的鄉勇不多,四當家帶著他麾下的弟兄去了,足以將太行山西面攪翻天。如果河東與河北兩道的官吏一刻不停地向朝廷告急,馮孝慈即便在朝中有人撐腰,肯定也遮蓋不住。只要他肯離開黎陽,咱們的計劃就成功了一半!”
看到受了委屈的人都寧願忍讓,大夥心中的怒氣也就慢慢消了。張金稱做得再不對,畢竟也是這支隊伍的大當家。整個鉅鹿澤的基業都是他和一些老傢伙們創立的,大夥偶爾吃點兒小虧,也就忍了吧。
“馮孝慈是個百戰老將,雖然上回在咱們手裡吃了虧,主要原因卻是因為輕敵大意。上次他退得快,麾下弟兄基本沒傷到筋骨。這回咱們如此大搖大擺地撩撥他……”張豬皮不想於王麻子帶隊西進的話題上繼續糾纏下去,指著輿圖,低聲分析。
“啃的就是硬骨頭。不啃硬骨頭,怎能證明咱們的好牙口?”王二毛冷笑著打斷,雙手抱肩,根本沒把可能面臨的風險放在眼裡。
“我是擔心他也抱著同樣的想法!”張豬皮笑了笑,繼續補充。“他要是想將咱們一網打盡,肯定不會單獨行動。武陽郡的魏徵和魏德深手裡都有不少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