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捏得生疼,徐蓁蓁下意識要後退,唐女士卻死死拽著她,似笑似痴地自問自答:“她是被我推下樓的,一屍兩命,當場就死了。”
氣氛霎時譁然。
徐蓁蓁只覺得不寒而慄,看都不敢看唐女士的眼神,太可怕了,她動動手腕,試圖把手抽出來:“伯、伯母,你怎麼了?”
咣!
話筒掉在地上,唐女士伸手捏住了她的臉,突然發笑:“就是這張臉,陰魂不散,”露天的花園人聲鼎沸,沒了話筒,後面的聲音只有徐蓁蓁聽得見,她說,“你不是想嫁進宇文家嗎?好啊,我成全你,我幫你啊。”
徐蓁蓁發怵,大喊:“伯母!”
徐家人察覺不對,離席上前。
唐女士仿若無人,雙手按著徐蓁蓁的肩膀,痴痴地低笑,笑完了,突然大喊:“你是不是來找我報仇?你勾引覃生都是為了報復我是嗎?”
五官猙獰,目光裡,全是怒火,是恨,是恨不得殺了眼前人的瘋狂。
唐女士魔怔了。
將她認作了蕭茹……
徐蓁蓁咬著牙掙扎,大聲地喊叫,試圖拉回唐女士的神智:“我是蓁蓁,伯母,我是蓁蓁啊。”
唐女士像是聽不到,發了瘋地搖晃她的肩膀:“蕭茹,你怎麼死了都不放過我,你為什麼還要來跟我搶覃生?”眼裡徹底被火焰覆蓋,瞳孔死死地釘著徐蓁蓁的臉,她尖叫出聲,“你這個賤人,你該死,你該死!”
“媽。”宇文衝鋒上前,制止她。
她大力地甩開。
徐平徵便伸手去拉徐蓁蓁,唐女士一把拽住了她的手。
“伯、伯母。”
唐女士露出一抹笑,潔白的牙齒,漆黑的瞳孔,猙獰又扭曲,她說:“你該死!”伸手摸到了那把切蛋糕的長鋸齒刀,發了狠地朝向徐蓁蓁的臉。
“啊!”
一聲尖叫,血濺在了蛋糕上。
“蓁蓁!”
徐平徵大喊,一把推開了唐女士。
她坐在地上,手裡拿著齒刀,看著刀口的血,狂笑不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頭髮亂了,衣服髒了,她瘋了,摸了一把血,塗抹在了臉上,笑著笑著哭了。
滿堂賓客都怔住了,變故毫無預兆,好好的生日宴轉眼成了慘案。
姜博美坐在桌子上,嗷嗷叫個不停。
“汪!”
“汪!”
“汪!”
時瑾的手指落在桌上,沒有節奏地敲著,發出輕微的聲響,突然,指尖一頓,姜博美突然熄了聲,回頭看了一眼。
時瑾嗯了一聲。
姜博美立馬站起來,躥下了桌。
滿堂賓客都在議論紛紛,別墅前,正亂著呢,不知不是誰把三層高的蛋糕推倒在地,被急促凌亂的腳步踩成了一灘泥濘,也沒人敢上前,只有宇文家與徐家的人,各站一方。
徐蓁蓁捂著臉,坐在地上痛叫不停。
徐平徵也不敢動她,看著她臉上止不住的血,也是慌了神:“蓁蓁。”
她臉上全是血,流得嚇人,整個脖子上、裙子上全部染紅了,嘴裡也是血,一開口都是血沫,她嚇得直哭。
“爸,我的臉……”
“我的臉好痛。”
她嘴巴一動,血滲得更厲害了,按在臉頰上的手溼漉漉的,溫熱的血從她指縫裡淌出來。
唐女士這一刀,是發了狠了,這張臉……
徐平徵脫下西裝,抱住女兒,一邊喊:“青舶,快叫救護車!”
徐家人臉色都不好看。
再怎麼說,徐蓁蓁也是他們徐家的千金,居然如此暴行。
“我會不會毀容?”徐蓁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又失血過多,一張臉血淋淋的,一邊白得像紙,一邊紅得觸目驚心,她害怕地直髮抖,哭著問徐平徵,“爸,我的臉會不會毀容?”
“不會的,爸爸會請最好的醫生過來,一定能治好。”徐平徵用手絹覆在她的手背上,幫她按著傷口,“蓁蓁,你別說話。”
她不敢再說話了,哭得快要暈過去,捂著臉,血還在流,白色的裙子被染紅了一大片。
唐女士還在笑,看著徐蓁蓁臉上的血,眼裡全是興奮的火焰。
“哈哈哈哈哈哈……”
“覃生是我的,是我的。”
“誰也搶不走了。”
“是我的。”
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