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
姜九笙反問他:“你呢?”
“在飛機上,三個小時後到家。”
姜九笙靠著牆,將鴨舌帽往下壓了壓,夜已深,她聲音有點低啞:“怎麼不住一晚再回。”這麼晚趕回來,她不放心。
飛機即將起飛,電話那頭隱約有廣播的聲音。
時瑾說:“要早點回來見你。”他停頓了一下,“你不在家裡?那邊怎麼這麼吵?”
會所這一層的最盡頭,設有一個小型的夜店,這個點,正是最熱鬧時。
舞曲聲在盡頭都聽得到,姜九笙下意識把手機上收音的小孔遮住,有點心虛地說:“我在會所的夜店。”
電話裡沉默了。
時瑾生氣了。
姜九笙便解釋:“蘇傾的朋友生日,我也認識,就陪她來了,沒喝酒,也沒抽菸。”
都是歌手圈子裡的人,她不便拂了別人面子。
時瑾簡明扼要,只說了四個字:“現在回家。”
這個點了,姜九笙也有回去的打算,從善如流地應了:“好,我去跟蘇傾說一聲。”
掛了電話。
姜九笙失笑,夫管嚴啊。
她轉身往回走,一抬頭,見十米遠處,男廁門口,一人被一左一右兩個男人架著按在了牆上。
她睨了睨,秦四。
秦霄周兩邊肩膀被按著,手也被反扭在身後,他上半身動彈不了,虛踹了一腳,暴躁得很:“媽的,放開老子,有本事一對一,老子要怕你,就是你孫子。”
那被叫做飛哥的肌肉男直接一巴掌拍在了秦霄周的臉上:“我現在就廢了你這孫子的命根子。”
秦霄周哪裡受得住這樣的羞辱,抬腳就踹,可一左一右的兩個男人一人頂住他一條腿,狠狠一推,把他撞回了牆面。
都他媽是練過的。
秦霄周惱羞成怒,炸了毛地吼:“你他媽敢動我一下試試!”
飛哥使了個眼色,讓兩個小弟摁緊,從口袋裡摸出一把瑞士軍刀,冷笑著上下打量秦霄周,然後目光落在他褲襠上。
艹!
秦霄週二話不說,一個腦門就往前磕,直接砸那飛哥的鼻樑,飛哥捂住鼻子,叫罵了一聲,秦霄周趁機甩開按住他的人,一腳蹬牆就跳開了,順手摸到門口的滅火器,對準人腦袋就砸。
畢竟是秦家的人,再渾,保命的拳腳也都學了。
只是,他倒黴,碰上的是三個健身的練家子。
滅火器被飛哥徒手給接住了,兩個小弟對著他的肚子就是兩腳,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他踉蹌了兩步,左膝一軟,跪在了地上。
兩個小弟立馬把他按趴在了地上。
靠!奇恥大辱!
“媽的,你弄死我試試,弄不死老子回頭就搞死你!”
飛哥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手裡的瑞士軍刀轉了個方向,刀尖朝外,抵到了秦霄周背上:“那我就弄死你。”
說完,刀尖就往下捅。
“喂。”
女人的聲色清靈,偏生又是很沙啞的菸酒嗓,語氣淡淡的,像不疾不徐的流水:“讓一讓,你們擋我路了。”
幾個男人都抬頭往後看。
一個女人,剛好站在吊燈底下,帶著鴨舌帽與口罩,就露出一雙桃花眼,瞳孔像剛洗水的黑珍珠,妖而不媚,略帶清冷。
腿長,腰細,氣質好得不像話。
不知怎麼回事,秦霄週一眼就瞅出了是誰,姜九笙。
飛哥還拿著匕首,起了身,表情兇狠:“滾遠點,別多管閒事。”
對方置若罔聞,眉眼清淡地睨著。
“讓你滾,你聾了,聽不見?”
男人聲音粗噶,吆喝的同時,揮著手裡的瑞士軍刀,作勢要往姜九笙身上招呼。
她也不後提,往前邁了一步。
“你——”
她突然出手,單手抓住了男人肌肉凸起的小臂,用力往前一扯,同時左手對著男人臂膀狠狠一劈。
“咣!”
飛哥手一麻,軍刀滾在了地上,他齜牙咧嘴,痛得甩手,卻又被一隻白白淨淨的手抓住。
原地轉身九十度,姜九笙把男人的手臂扛在肩上,躬身,往前拽。
一個漂亮的過肩摔,乾脆利索!
砰的一聲,那飛哥的大塊頭就砸地上了,他痛得嘴角都抽了。
姜九笙拍拍手,活動活動手腕,垂眸,瞧了秦霄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