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逛了一次,對滕家宅院的格局不太熟,兜兜轉轉了兩圈,才摸到南邊的偏房,只有一間屋子外面有人守著,她繞到後面的窗戶,輕輕敲了兩下。
屋子裡的人壓著聲音問:“誰?!”
果然是關在了這裡。
姜九笙低聲:“秦左,是我。”
秦左立馬開了窗,面露喜色:“笙姐。”
屋子裡沒開燈,很暗,姜九笙藉著外面的月光打量她:“你有沒有受傷?”
秦左說:“沒有。”
她當日被那個‘碰瓷’的老人用藥迷暈了,一醒來就被關著,對方並沒有要傷害她的意圖,只是也不讓她出去。
電路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恢復,時間不多,姜九笙長話短說:“我會把這邊的人都引開,你等會兒找機會逃走。”
秦左皺皺眉:“那你呢?”
“你逃走後,防守肯定會更嚴,我走不了。”
秦左不同意,態度非常堅決:“那你先走,我來擋著。”她們當保鏢的,怎麼能先逃,江湖兒女,絕不苟且偷生。
院子裡有腳步聲,大抵有人路過,姜九笙把聲音壓得更低:“我走了,你就沒命了。”
她不能先走,她走了,秦左就失去了價值,沒有價值的人質,會怎麼處理可想而知。
既然這樣,秦左當機立斷:“那我也不走。”
“我沒有時間多說,常茗不會傷害我,你留下反而會對我不利。”姜九笙語速很快,沉聲命令,“你找到機會就離開,聽到沒有?”
秦左想了想:“好。”
與其被困著,不如出去搬救兵。
商討好,姜九笙又翻牆出去了,離南院最遠的是正房,那麼,最好把人引到正房。雲曦帶她逛宅院時,有說過,正屋後面的平房決不可以擅闖。
只是奇怪了,那平房外面卻並沒有人守著,她推門進去……
沒有通電,院子裡,手電筒的光照得不遠,不遠處,忽然人影一晃,迅速移動到了假山後。
正房的管家照著手電筒看過去,大喊了一聲:“什麼人?!”
只見那黑影躍過迴廊,一晃眼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管家道:“快追!”
一時間,滕家宅院裡吵吵嚷嚷。
便是這時,南院的一間屋子裡,裡面的人突然發出慘叫聲。
門口看守的傭人貼近門,詢問:“你怎麼了?”
裡面的人沒回答,叫得更厲害了。
傭人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只是聽這叫聲嚇人,就怕裡面的人發生什麼突發狀況,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了門,沒有電,他用手機的光照明,才剛邁進去一隻腳,肩膀被扣住,整個人被一股大力摁在了牆上,他剛要叫出聲,一個尖銳物抵在了喉嚨上。
女人的聲音與她的動作一樣,乾脆利索:“別叫,不然弄死你。”
對方被她嚇得腿直打哆嗦,立馬捂住嘴:“我、我不叫。”可他剛閉嘴——
秦左抬手就是一個手刀,直接把人敲暈了,然後摸著黑出去,南邊院子裡住的傭人和保鏢都‘抓賊’去了,沒什麼人,她一路暢通無阻,走到西廂的遊廊了,突然聽見後面有腳步聲,她閃身繞到拐角後面。
腳步聲越來越近,秦左當機立斷,直接出手。
對方後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毫不猶豫,一腳踹在對方的大腿上,對方被迫後躲,撞在了護欄上,悶哼了一聲。
月光朦朧,秦左這才看到對方的臉,不太真切,模模糊糊,是她熟悉的一張臉:“七小姐?”
秦蕭軼一愣。
秦左從暗處走出來:“七小姐,是我秦左。”
“秦左?”秦蕭軼詫異不已,“你怎麼會在這?”
還沒等秦左解釋,遊廊的另一端,有人在喊:“人在那邊!”
來不及多說,秦蕭軼一把拉住秦左:“跟我來。”
月朗星稀,夜色已深。
滕氏的週年慶剛過半,大廈的頂樓燈紅酒綠,亮如白晝,滕茗避開喧囂,走到僻靜的一角,接通了電話。
那頭,男人稟道:“少爺,韓渺敗露了。”
滕茗‘嗯’了一聲,態度不慍不火,沒有半分訝異。
電話那邊的人摸不清態度,請示:“您的意思是?”
滕茗簡明扼要:“送她出國。”
“明白了。”
這個境況,在他預料之中,韓渺這顆棋子,騙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