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從一開始就開誠佈公,不止風花雪月,他要的是全部,是姜九笙的整個世界。
她不假思索:“我沒想。”
時瑾眼裡那熾熱燃燒著的光,一瞬間暗了,低了頭,天陰陰,頭頂的吊燈在他輪廓落了側影,眉間全是灰色的影。
姜九笙舀了一勺湯遞到他嘴邊。
他一言不發,鬆開緊抿的唇,還是乖乖喝了。
她也喝了一口,不疾不徐地說:“昨天晚上有點失眠,沒辦法好好思考,滿腦子都是要不要公開,還是要地下。”她用勺子舀著碗裡的湯,反覆了幾下,有點一籌莫展,“宣佈主權不錯,可金屋藏嬌也很好,我拿不定主意。”
前一秒還懨懨的時瑾,他抬頭,眼裡頓時融了燈影,流光溢彩亮得灼人:“一晚上都在想這個?”
姜九笙點頭。
起起落落,一秒天堂,一秒地獄。
也就只有他的笙笙,可以讓他這樣百般滋味,煎熬又瘋狂。
時瑾笑了,眉間陰鬱瞬間消失殆盡:“如果拍到了就公開。”
姜九笙說好,又想了想,遲疑:“會不會打擾到你正常生活?”
“會。”時瑾忍俊不禁,笑得眸光迷人,帶了幾分戲謔,“所以,你多喜歡我一點當補償如何?”
她對答如流:“好啊。”
從火鍋店出來,已經午後,烏雲密佈,天陰,街上竟亮起了路燈,往來的路人熙熙攘攘,燈光,輕風,都剛剛好。
他們挑了一條僻靜的小徑,人煙很少,姜九笙便乾脆把口罩取下來了,時瑾走在她身側。
他把手遞過去:“笙笙,要不要牽手?”
她點頭,握住了。
十指交扣,奇怪,這麼冷的初冬,卻一點兒也不冷,只是,時瑾的掌心有些涼,有汗。
也很奇怪,分明才剛剛在一起,相處起來卻像過盡千帆後的久別重逢,熱烈,卻自然。
姜九笙笑著看他:“以後,你的手是不是我想摸就能摸?”
“嗯。”
他淺笑,露出那顆不太明顯的小虎牙,眸子彎彎的,漆黑的瞳比天上的星子還要亮。
原來,他滿心歡喜的時候,是這個樣子,不像平常那樣清貴,如隔著雲霧似的,優雅卻遙遠,現在的模樣,像歷盡千帆歸來的少年,乾淨又純粹。
姜九笙玩笑似的:“做什麼都可以?”
時瑾笑著點頭。
她捧著他的手,重重親了一下:“我可不止是想摸。”
真好看,
還想親。
姜九笙就又親了一下,然後笑靨如花,開心得不得了。
時瑾停下來,站到她面前,很認真專注的樣子:“我都是你的了,想做什麼都行。”
想歪了的姜九笙:“……”
“笙笙。”
“嗯。”
時瑾把她另一隻手也牽在手裡,輕輕地晃,然後攥緊。
“以後不喜歡別人的手,”帶著試探,時瑾謹慎詢問,“可以嗎?”
姜九笙有點為難,戀手癖也不是一天兩天,就目前來說,醫學上,還沒有治戀手癖的藥。
她坦誠:“我可能會忍不住。”
說完,她皺了皺眉。
時瑾像是怕她生氣,就退了一步,像商量:“那能最喜歡我的嗎?”
姜九笙爽快地點頭了。
他滿意了,眼裡歡愉滿溢,盛了暖暖的光影,牽著她,走得很慢。
“時瑾。”
時瑾輕聲應了她。
姜九笙輕聲輕語地,跟他說:“今天本來很不幸的。”她看他,風吹紅了眼,她笑,“不過幸好,你在。”
那麼一瞬間,她竟很自私地在想,她所有劫難,甚至包括連父母血緣都沒有,是不是因為耗費了所有的幸運,來牽時瑾的手。
極端,又瘋狂的想法,不過,她卻沒有失望,空落落的一顆心,奇怪得有了重量。
回去的路很長,他們牽著手走了很久很久。
回到酒店後已經快黃昏了,時瑾送姜九笙回了房間,在她門口站了許久,才去了隔壁的房間。
莫冰:“……”
捨不得就一起睡啊,矜持什麼,怕什麼,白日宣淫啊!
莫冰跟著進了姜九笙房間。
今天在醫院一定發生了什麼,姜九笙不說,莫冰也不問,有時瑾陪著,她放心,走到床邊,用座機打了前臺電話:“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