蟻還要容易,而且,整個秦家,最數六少時瑾狠辣無常。
她下意識地一直退後,腳下踉蹌地幾乎站不穩。
時瑾還站在原地,身上是LouisVuitton的經典款西裝,裡面白襯衫的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便是皮鞋也一塵不染,乾淨清雅極了,他挽了挽袖子,從容不迫地說:“不用慌,不要你的命。”
他家笙笙不讓他殺人犯法。
話音落,他往前走。
溫詩好下意識怔住了,不知為何,即便是這樣命懸一線的時候,看著那雙陰翳的眼睛,她也挪不開眼。
時瑾走近,腳步又停下,看著地上,那根她逃跑時扔下的繩子。
“撿起來。”他淡淡說。
不知道他想做什麼,溫詩好顫顫巍巍地撿起了地上的繩子。
像是無關緊要一樣,他波瀾不驚的眼,從容自若著說:“綁住自己的腳,綁得越緊越好,如果松了,我就不保證你的命了。”
她猜不透他的想法,只是看著時瑾的眼,覺得心驚膽寒。
直到站到了懸崖邊上,她才明白為什麼要綁腳,她身後,是斷崖峭壁,而她腳上的繩子,一端綁在了不遠處的一棵樹上。
他要……
時瑾走近,溫詩好下意識後退,只退了一步,定住了身體,身後崖壁的石頭掉下去,深不見底。
他又走近一步,夜裡的風陰冷,吹著嗓音寒冽,語速很慢,每一個字擲地有聲:“管好你的嘴,不管你知道什麼事,都給我帶進棺材裡,要是做不到,”
話,點到為止。
要是做不到,他不介意殺人犯法。
他抬手,用力一推。
溫詩好募地睜大了眼:“啊——”
遠處綁著繩子的樹被重力拉扯著,樹葉簌簌輕響,搖動著,落在地上有模糊的影子。時瑾看了看白皙修長的手,皺了皺眉,似乎嫌髒,拿出了手帕,慢條斯理地一遍一遍擦手,末了,扔了手帕,揹著山崖,走遠。
風捲著米白色的手帕,沒入黑沉沉的夜色裡,月光下,不遠處的人,比夜色更傾城。
第二卷 162:撩人的小妖精啊
風捲著米白色的手帕,沒入黑沉沉的夜色裡,月光下,不遠處的人,比夜色更傾城。
162
因為時瑾在雲城有個酒店專案,他和姜九笙在雲城待了近一週,臨走前的一天,時瑾帶她去了墓地。
時瑾牽著她走到墓前:“你父親的墓地在溫家的墓園裡。”
因為是入贅,姜民昌的墓落在了溫家的宗墓裡,未經准許,外人不得探望。
時瑾說:“笙笙,這就是你母親的墓。”
一處孤墳,坐落在墓地的最裡面,周圍並沒有別的墓碑。碑文裡,除了她母親的名字,只有她和時瑾,她是女兒,而時瑾,是立碑人。
時瑾說過,她母親是孤兒,孑然一身,並無其他的親友。
“你來過嗎?”姜九笙問時瑾。
沒有雜草環生,墓地一看便是常年有人打理。
時瑾說:“我每年都會過來。”
她走近去,看黑青的墓碑,因著許久未下雨,落了灰塵,碑上有一張黑白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笑著,淺淺的梨渦,很溫婉。
她俯身,將照片上的灰塵拭去:“我媽媽長得很漂亮。”
時瑾看著她,眉眼溫柔:“嗯,你很像她。”
她突然紅了眼,緩緩屈膝,跪在了墓碑前:“媽媽,我是笙笙。”
天微陰,沒有日頭,起了風,風吹飛絮,飄飄揚揚。
她抬手,指腹拂過墓碑,是冰涼冰涼的溫度,喧囂的風聲裡,只有她的聲音,很輕很慢。
“我過得很好,身體也很健康。”她頓了頓,繼續說,“時瑾就是醫生,醫術特別好。”神色平靜,安安靜靜的。
她平時並不是很愛說話,這時,卻說了很多,不緊不慢,絮絮叨叨的。
說她學了大提琴,遇上了一個很好的老師,還有幾個很喜歡的朋友,會調酒,會和志同道合的人喝著酒徹夜暢談。
說她當了搖滾歌手,做著她熱愛的事情,有一群喜歡並且支援她的人。
說她和時瑾在一起了,沒有大起大落,平淡卻很幸福。
說她身體很好,他把她照看得很好,無病且無憂。
說了許多,都是報喜不報憂,都是她開心的事,她說著,會笑,眼裡沒有任何陰霾,只是,微紅,有潮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