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立起來,寒山重依然穩坐馬上,微笑如刀,那笑,狠毒得帶血!
閃手索彪倒噎了一聲,一句“不好”尚未及出口,寒山重已陰沉的吐出三個字:
“陽流金!”戟斧脫手、而出,皮盾微微一震,快得彷彿復仇之神的冷酷眼波,在人們不及思維的瞬息之間,鋒利的斧刃已“□”的閃旋,斧刃邊緣的精緻花紋,似乎陡然間延綿擴充套件,延綿至永恆,擴充套件在生死!
閃手索彪全身血液一下子都凝凍了,他口中發出一聲悽怖的喊叫,傾出吃奶之力,瘋狂向橋面翻滾出去,霹雷虎郭長風面孔的肌肉驀然僵了,他的臉色死灰般的以右鉤拄地,拼命往後旋出,左手鉤便在同一時間將他身後一名白龍門弟子鉤住帶向裡側,動作與索彪同樣快得狼狽!
但是……
另一名自空中撲下的瘦小身影卻沒有這麼幸運了,他的來勢全是一股衝勁,又猛又快,待這瘦小漢子發覺他的師兄正像鬼似的往外竄滾之時,寒山重飛旋的戟斧己到了他的眼前!
沒有任何人可以挽回這慘厲的局面,而這局面卻又發生得如此迅捷,似是本來就已經成為事實了,“呱”的一聲刺耳裂骨之響倏起,那自空撲落的瘦小漢子甚至連一聲啤吼尚未發出,一顆尖削的頭顱已帶著滿臉驚愕迷憫之色,與大蓬的鮮血濺飛起空中三丈!
熱血濺散中,被郭長風用單鉤扯回替死的那名白龍門弟子攔腰成為兩截,但是,寒山重的戟斧實在太快,郭長風雖然扯回一名弟子替死,他的左手亦陪著那名弟子殉葬了一一齊著手腕被斧刃削落!
寒山重身軀一轉,巧妙的接過返回的戟斧,目光已瞥及一段銀光閃閃的圓筒,正冷清的棄置地下,筒內有少許五彩鮮豔的多角形錐粒流撒於外,而那具躺在圓筒之旁的無頭屍體,卻以他的血液浸染得這些五彩錐粒更為奪目了。
閃手索彪拼命翻滾出十步之外,冷汗透衣的斜旋到橋墩之旁,面孔已成青白,他恐怖的急忙回頭看去,老天啊,在這剎那,寒山重又已闖騎十丈,沿橋兩側,白龍門弟子有如強風拂草,緊緊仆倒!
地下,那具瘦小的無頭屍體首先映入他的眼中,一隻斷手,緊緊握著一柄金鉤,斷手在一堆屍身之上,金鉤在兩截人體之中。
索彪激靈靈的一哆嗦,他知道那具無頭屍體是他八師弟的,八師弟,那白龍門十大高手之一,善使“旋星筒”的莊和,那斷手,化了灰他也認得,不是老六郭長風的還會是誰的?一股強烈的憤怒悲哀沖人索彪的腦際,他顧得不太多了,這“太多”,也包括了他自己的生命在內,雙臂急抖,這位白龍門的二當家電射而起,悍厲的兩度起落,已追上了長驅直入的寒山重!
這時,慘號厲啤已混成了一片,在戟斧的冷芒與皮盾的飛舞裡,人的軀體與生命之泉水撞僕濺流,兵器似滿空的殞星曳尾,閃著一溜溜的光輝墜向黑暗,叮噹嗆啷之聲起落盈耳,情形像是虎入羊群!
索彪奮不顧身的飛撲而至,寒山重已一盾兜翻了兩名白龍門弟子,他似是背後有眼似的低側上身,一記“二神垂眉”,先行發難,將來勢猛急的索彪遏得一窒之下暴閃五尺。
冷悽悽的一笑,寒山重一腳踢倒了一名狂衝來的白龍門弟子,他森寒的道:
“索彪,幡龍山下的故事,永不會重演了。”索彪狂吼一聲,如火石閃晃,使出十一掌,身形猝翻,再進九肘三腿,風聲呼嘯裡勁氣洶湧排擠。
“好索彪!”他的“六六大板斧”中精萃之學,驀然連出九招十七式,這九招十七式自九個方向同時攻出,又在攻出的同時候然幻做十七個角度,斧影漫天,銀練縱橫,幾乎囊括了天地空間。
索彪面孔扭曲,氣喘吁吁,他的“閃手”雖然快如電掣,卻無法突破敵人那片精耀密集的斧影,實在不願退,不甘心退,但是,他卻不得不含著滿心悲憤,再次的追去。
寒山重哧哧一笑,抖韁奔去,鐵蹄飛揚裡,他右斧左盾,長斬短砸,一路賓士下銀鈴叮噹有如催魂之曲,白龍門弟子一片片的橫屍。一堆堆的疊起,悲嗥嚎叫聲,已顯得那麼微弱無力了。
現在,隔著橋尾不足十丈了,眼前,小靈州的亭臺樓閣已可清晰入目,呢,這是個風景優美的所在一一假如不是經過一場血戰的話。
索彪已像瘋了一樣從後面追來,他一面奔跑,一面嘶吼著:
“寒山重……寒山重……你有種就停下來與老夫一決生死,……你有種就停下來,你這劊子手啊……”據守青石橋最後一段的白龍門弟子,大約還有一百多名,他們在火把的光芒下,神色已驚惶的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