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很滿足了。”
“可是”林若謹被弄糊塗了。事情很嚴重,妹子親口承認她對一個男人心生好感,這簡直嚴重到不能再嚴重。可妹子接著又說,她就是偷偷喜歡一下,其它什麼事都不會做。這個,好像又沒有辦法責備她。
啊,不對!正常的‘少女懷春’不是應該哭著喊著說‘非君不嫁’麼?或者又垂淚神傷‘恨不相逢未嫁時’?這個,若拙的這個表現,完全不在情理之中啊!
“那個,在心裡偷偷喜歡,然後就完了?”
“對啊。”林若拙一副理所當然,“那位可是有家室的。”
林若謹還是不放心,又問:“不想著告訴他你的心意?”
“這怎麼可以?”林若拙看他的眼光可以稱之為驚悚,反問:“這不是破壞別人家庭麼?”
他這是為誰操心啊!盯著妹妹鄙夷的目光,林若謹硬著頭皮繼續:“只告訴他你的心意,並不要求他回應什麼,只是不想讓自己的一番相思無人知曉。這樣你也不想?”
林若拙用一種‘你很過分’的眼神譴責:“怎麼可以這麼自私!人家本來過的好好的,非要攪亂一池湖水。說是不要回應,其實還不是想讓那人記住。平白給人添煩惱。這才不是喜歡,這是以‘喜歡’為名的褻瀆和自私!怎麼可以去害那麼美好的一個人!”
林若謹灰頭土臉的走了出來。
早已等候在門外的平媽媽趕緊上前:“怎麼說?”
屋內,傳來輕聲哼唱的小曲,《牡丹亭》中一段:原來似奼紫嫣紅開遍
原本是傷春的曲子,卻被唱的逶迤動人,悠哉樂哉。
“我實在不知道她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林若謹發現他八年前看不懂這個妹妹,八年後還是看不懂:“你放心吧,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沒事兒的。”
哎呦我的爺!這可不是一句‘沒事兒’就能完的。平媽媽急的要吐血,二公子這麼和表情,這麼個態度,她能放心才怪!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天!接下去是不是要待月西廂下,樓臺私相會?
林若謹絲毫不領會她的焦急,揮揮衣袖不帶一片雲彩的走了。他的人生觀受到了新的重新整理,少男少女私定終身算神馬!純精神單戀你們有沒有見過?啊!?
平媽媽夏衣幾個憂愁了好幾天,後來發現果真如他所說沒什麼事兒,林若拙也就是自己一個人在房間時不時傻笑,托腮出神。雖是一副‘懷春’模樣,卻半分出格的事也沒幹。即沒有繡荷包、也沒有寫酸詩。更不會想盡辦法找機會去見世子爺,就是偶爾見著了,也不過盯著他臉看的時間多一點,說話聲細末些。其它舉動一概沒有。就連臉紅都沒有過。
因為沒有臉紅、沒有羞澀,多看的那兩眼還理直氣壯。眼底的歡喜的也坦坦蕩蕩。司徒九便一直當她是小孩子,半分沒往歪處想。
林六姑娘開創了一種純精神單戀模式,平媽媽幾個雖不大明白,卻也高興於她的自重,一顆懸著的心到底放下了。
就這樣,船隻一路南下,終於到了金陵。
按照行程,這是視察河工的一箇中樞站點,司徒九將下榻金陵府,然後輻射狀去周邊一代視察。完工後再啟程去下一站。
林家兄妹也是在這裡下船,改換車馬去江寧。
前幾日,七美圖總算畫好了。林若拙將其送給了司徒九,除卻韓夫子,這是她第一次正式送出自己的畫作,落款就寫了自取的一個號,叫做:聞笑真人。
司徒九含笑收下。臨下船的時候回了一方刻著‘聞笑真人’的田黃凍小印。
大丫鬟雲丹悄悄告訴她:“是世子親自刻的。”
林若拙立刻就表示,一定會鄭重珍藏。
雲丹因為自己被畫上了美人圖,這畫還被世子收藏了,對林若拙十分有好感,吃吃的笑問:“世子有些想不明白,你那‘聞笑真人’出自何典?”
林若拙微微一笑:“宋人云,春山澹然而如笑。我見之心喜,故號聞笑真人。”
春山如笑。這便是司徒九給她的感覺。起這個號,也算是調戲一回。
雲丹自然不懂她的花花肚腸,回去後告訴了司徒九。司徒九也只是隨口好奇一問,得到解釋便不再在意。從頭至尾不知道某人對他動過‘少女情懷’。
三叔請了假,送他們二人至江寧。因先有書信送到,進城後便直奔秦家。
一路上,三叔給兄妹二人講解秦家境況。秦家是江寧大族,繁衍至今共有十二房人口。族長現為大房大老爺,秦氏的族舅。必須要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