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給李福晉磕頭賠罪!!”
星月淚盈盈的眸子透著不甘願,卻不敢違抗雅思哈的話,只得咬牙跪了下來,眼裡卻滿是怨恨之意。
李福晉深吸兩口氣,看了看神色已經很是疲憊的女兒,便強行嚥下這口氣,冷肅著臉道:“今日是萱兒的好日子,看在熙兒的份上,我也不想多計較什麼!只是請公爺,以後好好教導兒女!咱們是親家,我自然要多包涵,可若是在別人面前這般無禮,可就不見得能輕易揭過去了!”
“是!是!多謝李福晉寬宏大量!老奴回去之後,一定加倍管束!”雅思哈瞬間鬆了一口氣,急忙連連保證。
說罷,李福晉便藉口說萱兒累了,叫人都退了下去。
李福晉側身坐在床榻跟前,嘆息道:“好歹是著姓大族,教養竟然如此不濟!”說著,她嫌惡地皺了皺眉頭,“你那個額附我是早有耳聞,沒想到這個嫡出的格格,也是這般沒教養!!”
“額娘莫氣!”宜萱只得柔聲安慰,“星月兩年前高燒傷身,規矩都混忘了,並非有意是要對額娘不敬的。”
李福晉深深呼吸幾下,才平復了情緒,輕輕撫平緙絲祥雲袖口上的褶皺,看著宜萱那張平和的面孔,不由鼻子一算:“我的兒,下嫁到這樣的人家,當真是太委屈你了!”
宜萱微笑著將雙手落在李福晉的手背上:“勇毅公府,也不是人人都如此。子文不是很好嗎?”
“反倒是庶出的,比嫡出都有教養,知進退,”李福晉一邊點頭,一邊又道,“還有方才那個小的丫頭,規矩比她姐姐周全多了。”
宜萱道:“那是星移,十二了。她的生母小馮氏,是子文生母的親妹妹。”
李福晉聽了,再度頷首:“怪不得瞧著她眼善幾分。”
公府的馬車前後三輛,沿著平坦的官路,一路往京中方向駛去。第一輛藏藍色泥金車裡,坐的是國公爺雅思哈,第二輛尺寸略小,卻也足夠派頭,裡頭綁著堵了嘴巴的納喇星德……和負責監視他的納喇星徽。
“嗚嗚嗚!”星德嘴巴被堵得極為嚴實。
星徽冷冷睨了他一眼:“你是自己想死,還是想叫鄭秋黛死?!”
星德登時瞪大了眼睛,急忙奮力搖頭。
星徽微“哼”了一聲,這世上,最讓人頭疼的,果然是這種最蠢的人,“你若是想叫鄭秋黛早點死,就儘管胡鬧,儘管得罪郡主吧!”
星德瞪著眼睛,一臉茫然。
星徽低道了一句“跟蠢人說話,真累”,然後淡淡對星德道:“現在郡主只是想把鄭秋黛送去青螺庵,你要是惹火了她,想必她不介意給鄭秋黛三尺白綾,秘密處死!反正你現在除了鄭秋黛,還有兩房侍妾,其中一個還郡主賞賜的,這般,誰也不能說郡主不夠賢惠!所以,鄭秋黛死了對郡主也沒什麼傷害,你懂嗎?”
星德嚇得渾身癱軟。
星徽看了看失神落魄的星德,搖頭道:“做人呢,囂張點沒關係,但不能沒有腦子。”然後自語道:“看你這樣子,應該也不會鬧騰了。”說罷,星徽便順手將星德嘴巴里塞的東西給扯了出來。
“三弟!!”嘴巴剛獲得解放,星德就迫不及待開口,“你說郡主真的會殺了秋黛嗎?”
星徽微笑款款,一副溫潤公子模樣,語氣也是非常溫柔:“現在不會,但是你要是惹惱了她,就難說了。”
星德聽懂了星徽的話,急忙道:“我以後一定對郡主恭恭敬,絕不再得罪她了!!所以,三弟,你幫我跟郡主求求情,求她千萬、千萬不要殺我的秋黛!”
“知道了!”星徽略帶厭煩地推開了靠上來的星德,“我現在乏了,要眯眯眼,你別打擾我!”
星德張了張嘴,只得諾諾應了一聲。
而緊隨其後的第三輛杏紅色雙輪單轅馬車,略顯得小巧精緻,上頭還繫著銀紅纓絡流蘇,很是雅緻,車廂裡頭坐著兩位格格。
星月依舊是氣呼呼的表情:“二妹,你說她怎麼能這樣呢?!我們阿瑪可是國公爺,她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
“大姐姐!!”星移也有些生氣了,“阿瑪就算貴為國公,可終究只是皇家的奴才啊!何況李福晉有兒有女,還是正經上了宗室玉牒的,不同於那些庶福晉們!”
“我知道她是上了玉牒的!可到底還只是個側福晉啊!方才嫡福晉在的時候,也沒她那麼大派頭啊!”星月氣得臉蛋漲紅,“說白了,她就是個品級高些的妾侍罷了!”
星移被星月的一番話給驚嚇著了,連忙便捂住了星月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