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思哈的話剛落音,宜萱臉上的笑容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國公府裡,既有了鄭秋黛,便無本宮!什麼時候她走了,什麼時候本宮就回去!”——她可沒興趣跟一個不入流的小妾鬥來鬥去浪費時間,要鬥也得是嫡福晉這種重量級的才成!
“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出的惡毒主意!!”人未進來,咆哮聲卻已經貫穿了宜萱的耳膜。
隨後,只見納喇星德大步流星衝將進來,還有吳嬤嬤和玉簪急忙上前給攔住,否則只怕便要衝到宜萱床上了。
一旁星移蹙著雋秀的蛾眉,星月更是驚訝地嘴巴都成了o形,宜萱則撫額無語問蒼天。
納喇星德卻死死瞪著床榻上的宜萱:“我就知道!!肯定是你逼迫阿瑪,非要把秋黛送去青螺庵的!!當初你落水,秋黛又不是故意的!你為什麼這般不肯放過她?!!”
唾沫星子已然噴到了宜萱額頭上,納喇星德那張睚眥盡裂的扭曲面孔更是近在咫尺!吳嬤嬤和玉簪二人幾乎都要架不住這位暴走的額附爺了。
“放肆!!”出聲呵斥的是李福晉,原本她還想勸女兒看在熙兒的份上,考慮一下和額附重修舊好,不管怎麼說,今日洗三,額附穿戴體面,表現得還算不錯。
但是此刻,李福晉已然決定和自己的閨女站在一個陣線上了,為了一個姬妾,就敢這般無禮放肆,這種額附,簡直是荒唐至極!!李福晉氣得臉色都白了,當即便質問雅思哈:“勇毅公,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真真是叫人大開眼界啊!!”
雅思哈急忙一個箭步上前,二話不說便拎住了星德的後頸,便揚聲吩咐公府侍從:“堵了這個孽障的嘴!給我綁了,押解回國公府!!”
宜萱取了帕子,擦著臉上那些叫人噁心的唾沫星子,便那麼冷冷瞧著掙扎得張牙舞爪的星德,真是沒有最極品,只有更極品,沒有最腦殘,只有更腦殘!!
擦乾淨了臉,宜萱順手便將帕子甩在了地上,冷冷看著雅思哈那張尷尬愧疚的老臉,“公爺,我敬您長輩。有些話,著實不想說得太不給您面子。只是今兒可是我兒子的洗三禮,大喜的日子,偏偏有人叫我不痛快!”
雅思哈忙躬身道:“還請李福晉和郡主息怒,一切都是犬子的錯,日後自當嚴加管教。”
“嚴加管教?!”李福晉嗤笑出聲,“公爺的意思,是以前沒有嚴加管教了?!”
“這……”雅思哈訥訥,無以為言。
旁邊的星月咬了咬牙,便上前道:“不是阿瑪沒有嚴格管教二哥,都是私底下太太慣著二哥太過了。阿瑪這麼一把年紀了,也著實不容易,還請李側福晉不要怪罪。”
李福晉原本聽著星月解釋,稍稍舒緩了幾分怒意,可那聲“側福晉”的稱呼,叫李氏當場青了臉色。——她的確是雍親王側福晉沒錯,可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的也有資格以“側”呼之的!!平日裡,連嫡福晉都稱呼她一聲“李妹妹”,尋常不會呼以“側”,如今倒是被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給當頭叫了一聲“李側福晉”!叫她如何能不惱怒呢?
五十九、無知兄妹
星移更是臉色慘白,她急忙跪下來賠罪道:“李福晉贖罪,大姐姐不是有意對您不敬的。”
星月還徑自不解,疑惑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星移,“二妹妹,你怎麼了?我又沒有說錯什麼話……”
“閉嘴!!”呵斥星月的是雅思哈,他怒瞪著銅鈴般的眼睛,著實駭人,星月被嚇得身子一抖,不禁覺得委屈。她可是看著阿瑪受了李側福晉的委屈,才站出來替他說話的,哪兒想到阿瑪竟然一點都不領情,而轉過來訓斥她!從未受過這等委屈的星月,當場眼裡積蓄滿了淚水。
李福晉不怒反笑:“沒錯,國公的嫡長女的確沒說錯什麼話!我的確只不過是雍王府的一個小小側福晉罷了!”
雅思哈急忙深深弓下身子,連連賠罪道:“請看在小女年幼無知的份上……”
“年幼無知?”李福晉掃了一眼已經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的星移,便哼了一聲,“公爺似乎忘了,還有比她更年幼的呢!怎麼就不見也是這般無知?!早聞國公府溺愛兒女無度,我今兒——算是見識到了!”最後一句話,李福晉說得格外重了三分,生生是斥責的語氣。
雅思哈只得再三躬身賠罪:“都是小女不好,冒犯了李福晉,請李福晉隨意責罰!”
“阿瑪……”星月聽見雅思哈那句“隨意責罰”,便淚汪汪可憐無比,聲音都哽咽了。
雅思哈轉頭又怒瞪星月:“沒規矩的死丫頭,還不快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