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手在腿上來回地搓動,一副焦急地模樣。
之涵逆料是家裡出了事,便快步走過去,道:“林升,怎麼坐在這裡?出什麼事了麼?”
林升見到之涵,一把拉住她,道:“小姐,您可回來了!您快去救救凝香吧!老爺要打她,我們誰也攔不住啊!”
之涵一聽急了,手中的書本散落一地,撩起裙襬便向簪花堂跑去。
林升也隨她去了,一刻也不敢耽擱。
到了簪花堂上,只見凝香伏倒在地上,滿臉淚痕,身子瑟瑟抖動。
林海葵持著鞭子立在一旁,罵道:“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平日裡小姐好生待你,你倒爬到主子頭上來了,這還有家法麼!”說著,又揚鞭向凝香身上抽去。
之涵衝過去,一把抱住林海葵高揚的手臂,叫道:“爹!”
林海葵見到之涵,放下皮鞭,道:“之涵,凝香這丫頭太不象話!”
一旁斜坐在太師椅上的陳雨前拋去手中的瓜子殼,撣撣衣服,道:“小姐回來了,那正好!省得以後說我們背地裡打了她的人,現在說清楚了,也少話柄。”
之涵不搭理她,抽出手絹,蹲下身為凝香擦面,見她目光散亂,身上的衣服也被抽成了絲縷,心疼不已,輕道:“別怕,凝香!我是之涵啊!你聽見麼?”
凝香先是呆了一呆,繼而大聲哭倒在之涵懷裡,口中喃喃地道:“小姐,我沒偷東西,我不敢,我沒有!小姐,你要為我做主啊!”
陳雨前冷笑道:“偷了便是偷了!即便是你家小姐回來了,也是賴不掉的,難道我還誣陷了你不成!”
之涵起身,道:“不知雨姨丟了什麼貴重的東西,又為何說是凝香拿去了呢?”
陳雨前道:“之涵,你這個丫鬟養的真是貼心吶!見著什麼好東西都想著往你房裡搬。”而後對身後的王媽道:“我說出來,你們會說我隨口胡說。王媽,你倒是說說看,我房裡都少了什麼?”
王媽上前一步,恭身道:“我不敢說。”
之涵看了她一眼,道:“王媽,你是雨姨房裡的人,少了什麼你應該最清楚,你儘管說,沒人會責怪你的,若是凝香真犯了錯,我也是要罰她的。”
王媽這才應了一聲,道:“前些天,有一隻翡翠簪子不見了,我找遍了整個屋子也沒找到……”
陳雨前打斷道:“聽見了吧,那天我剛好喊凝香來替我看過鞋面。唉!本想和她親親熱熱的,沒想到她一走,竟丟了個簪子,倒是不值什麼錢,只是家裡若是出了這麼個人啊……之涵,你是讀了書的文化人,可你房裡的人怎麼這般德行呢?我真要懷疑你那些書都讀到哪裡去了,連個下人都調教不好。”說著,瞟了凝香一眼,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凝香聽了,猛地向陳雨前爬過去幾步,哭道:“新奶奶,雖然小姐平日待我同姐妹一般,不打不罵的,但我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怎樣說我都行,只是小姐是知書答禮的人兒,請您不要牽藤帶蔓地連她一起給說了!”
陳雨前連忙躲到林海葵身後,用手絹抹了眼睛,道:“老爺,您瞧瞧!這還有我說話的份麼?我才剛說了兩句,連這麼個丫頭都回敬我三四句,這往後的日子還讓我怎麼做人啊!雨前命苦啊,享受不起這豪門大宅的福氣,老爺,您還是放了我,讓我回鄉下去吧!”說著,竟泣不成聲起來。
林海葵見她哭的傷心,大為心疼,心中怒火更甚,道:“你這不知高低的東西,新奶奶的話你也敢頂撞麼!”
之涵怕父親又下狠手,忙勸道:“爹,凝香跟了我這許多年了,我最瞭解她不是那樣的人。您先別生氣,我們把事情問清楚了再說。”
說罷,招過王媽道:“那天的簪子是放在哪了?”
王媽道:“我看著新奶奶戴著出去來著,回來以後就喊過凝香看鞋面。凝香走後,新奶奶說簪子不見了,我幫著找愣是沒找到。”
林海葵道:“之涵,你也聽見了,並不是為父偏袒雨前,實在是凝香不爭氣。”
正說著,林升跑進來,喘道:“簪子在這呢!”
陳雨前過去,一把奪過簪子,左右看了看,氣道:“該死的東西,怎麼會在你那兒?”
林升跪在地上,道:“我前些天打掃園子,見草叢裡落了個簪子,就拈回去了,本想問問是不是新奶奶您的,但事情一忙,竟然忘記了。是我該死,新奶奶,求您放過凝香吧!”
林海葵道:“你這個東西,辦事越來越糊塗,為何不早些拿出來!”
林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