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良久,他方轉過頭來,將我緊緊的看著,嘴唇抿著,久久不置一詞。
離歌之上元
藥刷仍在我一副蝴蝶骨上細細的掃著,他的眼底一派暗沉,過了許久,方沉吟著道,“小貓說呢?”
他的這幅打商量的口吻,我斟酌片刻,仰頭望著他,瞧向他被月光照得愈發沉謐的臉,瞧著筆挺的鼻子。清晰明麗的輪廓下,還伏了淡淡的陰影。
我睡得腳底發麻,一雙手撐在腦後,帶著幾分好心的猜測道,“你莫怪我太過八卦,畢竟相識一場,我總歸要擔憂你的終身大事的麼。按我說……詩娘又能幹大方,又美豔絕倫,便是街口那些未見過世面的榆木腦袋,指腹為婚得了這麼一門好親事,也怕要將她好好捧在手心裡關愛,哦不不,捧在手心裡,估計還怕給化開了……”
阿君晃了晃纖長的手指,輕輕夾了夾我的鼻樑骨,好笑道,“小貓在徑自亂說些什麼呢?”
我摸摸鼻頭,心內唏噓道,也難為他,在一片黑燈瞎火裡,還能尋得我的鼻子。
在我兀自出神之時,阿君好笑地拍了拍我的臉,盪出淺淺的笑,“小貓,回神了。”
我利索的將衣衫裹好,阿君雙手一揮,那盞芒星的燭火又復光明,豆大的光影縈縈濯濯,晃得人心裡一緊。
藥覆至的地方,有著清清涼涼的感覺,藥香淡雅香馥,燻得人昏昏欲睡。
我半倚在枕頭旁,望著阿君欣長的身子,糊里糊塗問他道,“阿君,你覺著我怎麼樣?”
他面上的臉色有些稀奇,很快回復平靜,抽出手摸摸我的頭,甚和藹可親道,“小貓自然是很好。”
又是這幅大家長的嘴臉,我有些置氣,板過身子背對著他。
他半晌沒有動靜,過了許久,才咳了咳,打趣道,“小貓去了尾山沒多少時日,便將驊登迷得三迷五道的,還能不好麼?”
我自是嘟起嘴,賭氣般與他道,“詩娘說我是惹事精。”嘴唇翹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