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觸目驚心,我吞了吞口水,甚驚異將他望著。
上面是這般寫著的,近日在碧水客棧流傳出一個甚奇異的毽子,毽子通體雪白,只幾縷鵝毛之發點綴其間,其間參雜幾縷九尾狐毛髮,燒而未有異味,拉扯不易折斷,物以稀為貴,因此這個毽子乃六合之內四海八荒裡絕無僅有的一個以九尾狐毛製成的毽子云雲。
我瞄了一眼,在這段白描之後,又洋洋灑灑的寫了毽子的製作工藝、重量、形狀等等,想是寫書之人覺著這般不夠吸引人,於是乎,將標題華麗麗的命名為,《青丘的族長啊,無端獻出菊花為哪般?》
我看得雲裡霧裡,不禁悲從中來,大呼:標題黨!這只是華麗麗的標題黨哪!
阿君呆了呆,面上神色變幻莫名。
他慎了慎,悶哼兩聲,“這班兔崽子,閒暇無事便愛亂編書籍,沒的亂了分寸。”
我嘿嘿傻笑著,趁機奪下他手中的書,憤憤道,“其實……他們也就是圖個銷量罷了,這裡面說的大抵是別人的家長裡短,越是火爆勁辣越是能吸引眼球……”
正當我深思胡亂遊走之間,忽然覺著脖頸處有一點刺痛。我睜開眼瞧了瞧,阿君他竟俯身在我脖子上咬了一記!
他的身形覆蓋在我身上,烏黑的濃髮只用一絲帛帶輕輕挽著,其餘的披在肩上。我閉著眼動也不動,只感覺他噬咬之處,皆似埋了火種,在肌理之間,細細密密的熨燙著炙烤著,腦中轟然一聲,爆出了燦如煙霞的火花。
他埋下的火熱在我肩頭處蔓延開,唇舌在我肩胛位置緩緩遊走,我胸口潮溼一片,身體止不住顫抖,嘴裡呢喃著只蹙著眉喚出一聲,“痛……”
=皿=嗚哇,他的那口狐狸牙齒也忒鋒利了吧。
他終於停下來,俯在我身前眉目轉也不轉的盯著我瞧。
我心中揣揣,將阿君的臉看了又看,小心翼翼問他道,“阿君,你生氣了?”見他半晌不出聲,我雙手捧著書,十分勉強與他道,“我將它毀了得了,你千萬別置氣……”
我心中自十分無奈的嘆道,可憐的書哇,雖然我心不甘情不願,但是,君要你SHI,你不得不SHI呀。
沒料到阿君一雙桃花眼自我肩上抬起,輕飄飄望過來,將我的手壓了壓,道了聲,“罷了,你且收好了,明日起,這世間也便只餘你手上這殘本了吧。”
我霎時一個頭變作兩個大,內牛滿面的想,阿君,他果然是隻妖孽,果然是一隻腹黑得要命的妖孽。
我且咬牙切齒的想著,給他咬一次換一本將來價值連城的殘本,這買賣,忒值了!
待我將書本藏匿好了,方覺著我們倆著緊貼著的姿勢,忒親密了。
我往後挪了挪,沒頭沒腦問他一句,“那個……阿君,我們還上藥麼?”
他一雙眼燃得灼烈,只一剎,便煙消雲散,化做消沉的黑霧,撲朔沉謐著鋪陳在我面上。
他開口,聲音暗啞道,“上。”
我甫得了自由,四腳朝天躺著,又徑自道,“那方才被咬的肩胛骨也麻煩你擦一擦吧。=皿=”
刷子在肩胛骨上輕輕掃著,因著有些癢,我嘴上便沒來由斂了笑,方闔上眼,卻覺著刷子行進的方向甚是、甚是不同尋常。'
我腦海中似起了聲驚雷,雙手忽的護住胸前,急聲道,“這兒、這兒不必上藥……”
廂房裡的燭火忽而滅了,阿君的手輕輕撫上我的頭髮,我的額頭,我的鼻尖,輕聲安撫道,“小丫頭片子,某不看便是。”
屋裡黑燈瞎火,只他一雙眼灼灼的將我望著,似燃著兩簇小小的火苗。
我的心突突的跳著,遮著他的眼,待他道,“你把臉轉過去嘛。”
他不由得好笑,嗤聲道,“小丫頭。”臉便轉向殿外,望向那一冉一冉無盡的夜空裡。
庭院的風息息不停的吹著,撫在心口上,像是漏進了一大片的夜光,只一隻藥刷,輕輕的撫著。
阿君轉頭望向殿外,只淡淡道,“那三味真火厲害得緊,你一介凡人之身,還是得每日到池子裡將養著,再配上某的這劑藥方,方能快些好。”
我喏喏應著,望著他漆黑的發,臉不由得紅了紅,幸好他沒看見。小胸脯隨著呼吸微微起伏著,胸前只一條精緻的素錦束胸。
我在心裡嘆了句,今夜,真靜啊……
我同阿君寒暄了幾句,又忙著打哈哈,心裡甚糊塗,不明不白便將一句話脫口而出。
我問的是,“阿君,你可是歡喜詩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