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一路慢慢遊走,想著自己也落水下去河裡探探,又怕凌霄起來後尋不到我,這麼一陣踟躕,倒在河堤旁聽見一些似是而非的八卦。
想來這城裡的百姓生活富裕,閒來無事便喜歡背地裡嚼舌根,今晚上河上飄蕩著的詩情畫意的畫舫,更是盛載了許多源遠流長的話頭。
我在山上修得些聰敏的耳力,那些人聊的話就一字不落的入了我的耳。
有的說,“今晚登船的是城中讓人一擲千金的當紅花魁,這船上坐著的非富即貴,要我說,肯定是哪兒來的官紳,才肯花費如此銀子。”
另一個立刻反駁道,“哎呀,方兄有所不知……”又壓低聲音切切道,“這船上坐著的,便是當今皇上的胞弟,賢王爺。”
“賢王爺?”那方兄語調轉了好幾個調,百轉千回,引得我一時駐足,頻頻注目,倒是不知這賢王爺究竟有何稀奇,再細細一想,不就是凌霄他那不成器的爹的親戚嘛。
但就因著這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關係,我思量了片刻,便倚在一旁,默默聽了。
另一個人略略沉吟,思索良久,“沈兄說的可是那不愛女兒嬌只愛男兒俏,府中養了一堆孌童的那位……賢王爺?”
“這城中難不成還有另一位賢王爺麼?”
“那今日又怎的帶了花魁如此遊河?”
“只不過掩人耳目,給人一些流連花叢的假象罷了……”
“嘖嘖,可惜那位花魁長得如花似玉,要是給了我,有多好。哈哈哈哈。”
“沈兄所言極是,所言極是啊。”
將他們兩個人的八卦聽完後,我也不由得唏噓了片刻,委實無奈。又輾轉走了兩步,努力睜開眼睛在這華光瀲灩的河水上辨識出哪艘是那聲名遠播的賢王爺的畫舫,方聽見河對岸傳來些不同尋常的喧譁。
靜謐的河堤旁,有稀稀疏疏的聲音遙遙傳過來,畫舫靜靜的移動了分毫,有槳從上面探出,身影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