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低喝一聲,聲音並不太大,那店小二卻聽得如遭電擊一般,全身一哆嗦,雙腿發軟,幾乎跌倒在地上。
這時,坐在臨近的幾桌客人,都起身結帳離去。
看菜餚大半未用,顯然這些人,還未進食完畢,已匆匆離去。
那白衣人並不難看,但身上散發出來那種無形的冷厲殺氣,使人很不舒服,方圓一丈之內的人,都有這種感覺。
店小二行近了白衣人,越接近越不能自制,全身抖動的越厲害,幾乎有著舉步維艱的感覺。
“大大……爺……您吩……咐……”
白衣人道:
“給我四個菜,一壺老酒。”
“是……我……馬上……送來。”
轉身舉步而去。
肖寒月笑一笑,道:
“老兄,你嚇走了客人,也嚇壞了店小二。”
白衣人道:
“可惜,沒有嚇住閣下。”
肖寒月道:
“幸好,我的膽子大了一點。”
白衣人冷哼一聲,慢慢地散去了遍佈在身處的無形殺氣。
肖寒月心中暗道:原來這也是一種武功,能練到他這種形諸於外的境界,當非易事。
他初入江湖,少了那份歷練,也正因如此,肖寒月對白衣人表現出那分至高氣功,只是暗作讚美,並無驚懼。
酒菜很快被送了上來,店小二在接近白衣人時,也少了剛才那種口齒打顫,雙腿發軟的驚怕,但仍是不敢多看他一眼,放下酒菜,立刻退去。
白衣人倒杯酒喝了一口,道:
“你叫肖寒月?”
“正是在下……”
肖寒月神情平靜的說:
“閣下怎麼稱呼?”
白衣人放下手中的酒杯,道:
“白龍。”
肖寒月舉起手中酒杯,道:
“原來是白兄,在下敬一杯。”
白龍道:
“沒有聽過吧!”
“不敢相瞞,在下初出茅蘆,白兄的大名,確是第一次聽到。”
白龍冷笑一聲,道:
“現在你聽到了,可以走了!”
“走?到哪裡去?”
肖寒月有些茫然地應道。
白龍道:
“天下很大,何必一定要留在金陵?”
肖寒月笑一笑,道:
“我明白了,白兄是文雀、武鳳的朋友?”
白龍道:
“你問的太多了。”
肖寒月有點火了,喝乾酒杯,舉筷用菜。不理會白龍。
白龍也開始吃菜喝酒。
直到喝光一壺老酒,白龍才緩緩說道:
“決定了沒有?”
肖寒月道:
“決定什麼?”
白龍霍然站起身子,身上又散出濃重的殺氣,道:
“有種!”
掏出一塊銀子,放在桌子上,轉身而去,經過之和,所有的酒客,都不自覺低下頭去,不敢看他一眼。
直到白龍的背影消失了好一陣子,店小二才走過來,收拾桌子,手指觸到酒杯時,看上去還是好的細瓷酒杯,卻突然變得粉碎。
店小二呆住了,肖寒月也看地怔了一怔。
好在那一塊銀子,足足有四兩多重,就算酒壺、盤子全都碎了,也足可抵償有餘。
望著細如粉末的酒杯,肖寒月已知是白龍留下的警告,不立刻離開金陵,就有如那隻酒杯一般,身碎化粉。
這時,他非常希望韓怕虎能夠出現,告訴他白龍的出身來歷。
但他失望了,韓伯虎似乎是根本沒有來雨花樓。
肖寒月付了酒帳,緩步向外行去,心中卻有些茫然,因為,離開雨花樓以後的行動,就要他自己決定了。
就在他舉步跨出雨花樓的大門時,耳際間突然響起了一個低微和聲音,道:
“肖公子,往右走兩百步,有一個巷子,巷裡有一個巷口,轉進第三家,我在那裡等你。”
肖寒月耳目靈敏,己聽出了那聲音正是他盼望一見的韓怕虎。
韓伯虎還是來了,而且,人也確在雨花樓中。
混入江湖的時日不長,但肖寒月已有了很大的進步,他沒有回頭看,就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仍然信步行去。
他走的很慢,折向右邊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