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暮年沒有你說的那麼糟糕,男人麼,誰不喜歡功成名就、大權在握?若是沒有一點上進心,那還叫男人嗎?爭名逐利原是男人一生的事業,姬暮年想要鞏固姬家的勢力,鞏固太子的勢力,也是在情理之中。”
“正是因為姬暮年對阿沅有所求,才會一生一世供奉著她,而不會輕慢,只要他本人是個出色的人物,又有何不可?比起虛無縹緲的感情,腳踏實地捆綁的利益關係,反而要更牢固一些。”
“況且阿沅是皇室公主,朕在一日,就看護她一日,朕不在了,還有太子和承煜照拂妹妹,誰又敢對她不敬?你就別再擔心了。”
玉貴妃也是皇室公主出身,權貴聯姻的道理當然明白,但卻悠悠一笑,“本朝駙馬不任官職,姬暮年可願意接受這項條件?哼,只怕是……,到時候想讓阿沅求情吧。他倒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盤,不過嘛,也要看阿沅有沒有看上他了。”
只要他有那個本事把女兒哄得開心了,自己就成全他,駙馬麼,原本就是該圍在公主身前的裙下之臣!若不好了,殺了再另外換一個更好的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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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暮年打了一個噴嚏,歉意道:“下官失儀了。”
慕容沅從骨子裡就和母親不一樣,沒有那種從嬰兒時代就養尊處優,天生金枝玉葉的矜貴和驕傲,不以為意道:“沒事,誰還不打個噴嚏呢。”放下手中的醫例,“咱們總是這樣紙上談兵,還是不行,得找些例項試一試才有效。”
因而抓了生病的宮人們做病人,自己上陣診脈,開藥方,抓藥,不惜紆尊降貴的當起了太醫。倒是嚇得一干宮人們,戰戰兢兢,還要吃了以後,沒有出現什麼上吐下瀉的症狀,日子或長或短,終歸都還是慢慢好了。
慕容沅喜不自禁,整天都叫人稟報誰頭疼腦熱,還抓來給自己一試。
那些宮人們便開始有心了,沒病的也喊著頭疼,沒病的晚上淋點冷水也要弄個感冒出來,然後一吃了公主的藥,個個如得仙丹一般兩三天就好了。
“最近怎地這麼多人生病?”慕容沅納罕道。
姬暮年看著她,那清亮的眸子浮起淡淡迷惑,不由失笑,“許是公主殿下開的藥特別好吃,人人都想嘗一下吧。”
慕容沅見他笑容意味深長,略想了想,轉瞬明白過來,不由惱道:“原來都是在哄我不成?!”
姬暮年覺得她學醫十分認真,治病也認真,一片赤子之心十分可*,安撫道:“公主殿下不必灰心,你開的藥方下官都看過,雖然有些生澀,但都是按照藥理來的,並無不妥。只是奴才們稍微誇張了一些。”又道:“只要能治夠好病,就是好大夫。”
“害我還以為自己成神醫了呢。”慕容沅自嘲了一句,消了消氣,“罷了,其實不能全都怪他們,本來我就不該如此大張旗鼓,惹得他們阿諛奉承、獻媚邀寵,弄得後宮烏煙瘴氣的,以後不給他們看病就是了。”
姬暮年凝視著她,這一世……,小公主的性子似乎變了很多。這樣風光霽月、心思坦蕩的小公主,又不失憐憫慈心,反倒襯得自己的心思有些說不過去。罷了,等她下嫁與自己,自己就好好的待她,也不算辜負她了。
而母親,應該會喜歡這一世的小公主的。
至於前世的那些對對錯錯,既然是前世的事,還是忘了吧?人總之執著於仇恨,便會被仇恨矇蔽雙眼!自己今生要做的事,是娶公主,輔佐太子,讓姬家上上下下都一直平安,只要能做到這些就很好了。
不過事情一般都是想得好,實際卻有偏差。正在姬暮年對美好未來規劃之際,便有宮人回道:“公主殿下,上官美人過來請安。”
“嗯?”慕容沅微微訝異,“上官美人?”
在一系列的蝴蝶效應之後,上官美人和範貴人都還活著,上官太后雖然病得下不了床,但也還有氣兒。以至於每次想到她們,都覺得怪怪的,所以平時很少接觸,今兒倒是頗為意外,想不出上官美人找自己能有什麼事,但還是道:“讓進來吧。”
“下官告退。”姬暮年起身從側門退了出去。
片刻後,門外進來一個海棠花衫的宮妃,上前請安,“見過公主殿下。”行了禮,又陪笑請示了一句,“妾身有幾句話,想單獨跟公主殿下說。”
“嗯?”慕容沅揮了揮手,讓服侍小宮女們都退了下去,算是給個面子,但還是留了白嬤嬤和樂鶯在屋內,淡淡道:“說吧。”她能有什麼要緊事?倒是稀罕。
上官美人上前了一步,“公主殿下,還是離姬大人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