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決死一戰否?”彭越大怒,方欲出陣,身後一將,驟馬早出,視之,乃驍將肖原。二人交戰,戰不三合,季心大喝一聲,一戟刺肖原於馬下。梁軍陣中,人多失色,彭越暗暗稱奇。梁將陳倉拍馬出迎,戰不十合,撥馬敗走。彭越掣鉞親戰,戰到五十餘合,不分勝負。兩邊鳴金,各自歇息。
彭越回營謂眾將道:“敵將英勇,正是對手。”扈輒道:“項王分兵拒敵漢、齊二王,雖勢見危,未成遂敗。故明公不宜久戰,當速定梁地以亡楚。明日,可使田將軍由狼湯山夾攻,明公正面擊之,季心兵少,又無地勢之憂,一戰可敗,何必與他賭鬥勝負,耗費時日。”彭越道:“公言極是。”乃遣人約田橫共同進兵。次日,彭越出營挑戰,季心引軍出,二人亦不答話,殺作一團,戰有三十餘合,勝負不分。忽聽一棒鼓響,刺斜裡殺出一哨人馬,為首之將,正是田橫,手執長槍,徑來助戰。二人併力來鬥,戰到十餘合,季心抵擋不住,敗歸本陣。彭越、田橫兩軍齊出,殺得楚軍丟盔棄甲,大敗而走。季心欲收兵復戰,無奈梁軍眾多,四下殺來,不可遏止,只得敗投睢陽。方至城下,見城上一片赤旗,漢將劉賈、盧綰並立城頭,指季心大笑道:“我等奉漢王之命,越東來助梁軍,今已得睢陽,汝何不早早來降也!”季心大怒,欲起兵攻城,身後彭越軍大至,將手下軍士,盡皆擄去。季心嘆道:“項王失勢,敗局已定,我等不知身歸何處。”遂奮力殺出重圍,單人獨騎,投吳中而去。
彭越兵至,率眾將入城,與劉賈、盧綰相見,合自講禮已畢,彭越問道:“自燕城一別,已有數月矣,一向冷暖如何?”劉賈道:“昔日項羽引兵來,其勢甚大,明公北走,吾二人勢單力薄,亦只得南遁至柘城,深壁不戰,所以自保。今聞明公復起,特起兵來,助明公收復失地。”彭越再謝道:“多謝二公美意。”盧綰笑道:“今番出兵,不同往日,吾聞齊王韓信已大定楚東,項羽勢已不再,明公只管盡收梁地,勿懷猶豫。項羽苦於東西之患,力不能奈明公如何。”彭越道:“某已深知,願二公助我一臂之力。”劉、盧二人齊道:“願效犬馬之勞!”於是彭越與二人合兵一處,盡收所失之地。
早有探馬將梁地戰事報入廣武山,漢王聞之大喜,遂大宴群臣,以為慶賀。宴畢,張良道:“彭越復據大梁,斷楚軍糧道,項羽力不能止,必將歸退。然太公尚在楚營,若大王進剿,每到危難之處,免不了復取太公挾制大王舉動,使大王進退兩難。若大王毅然擊之,或觸犯其心,乘怒殺害太公,大王則揹負千古罵名,此為下計也。為今之計,不如遣使往楚營求合,一則太公、呂夫人可安然歸漢;二則可使天下之民免去征戰之憂。項羽今已疲敝,不敢不從,此乃萬全之策也。”漢王道:“如此甚好,不知何人願為寡人出使楚營。”陸賈出班道:“臣不才,願往說之。”漢王大喜,遂令陸賈即行。
項王此時已得淮北、梁地之報,知戰局不利,正在煩悶之間,聞漢王遣使至,甚惡之,本欲不見。恆楚出班諫道:“楚軍勢方不利,且看來使如何說道。”項王舉棋不定,只得宣漢使來見。陸賈入營,以王禮參拜。項王問道:“汝來此何事?”陸賈道:“楚、漢相持未決,丁壯苦於軍旅,老弱疲於轉餉,漢王厭之,故使臣來約,請各自罷兵,中分天下,楚還太公、呂夫人,漢回關中,重修於好,以使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也。”項王怒道:“劉季起身亭長,身份裨微,賴我武信君不棄,錄為楚臣,幾番不利,無不得我項氏之助。既亡秦得王關中,當懷我項族之德,永不言背。卻不該引關內之士,劫諸候之兵,襲我都城,掠我封國,其心不可測如此也。今既百戰百北,遁于山中,惶惶不可終日,焉敢與我中分天下?汝早回山中,要劉季繳械來降,若不然,待寡人攻破漢營之時,玉石俱焚也!”陸賈欲再言,項王已拂袖退入內室。陸賈未得盡言,心甚怏怏,只得辭歸,返回漢營。
漢王見約不成,又喚張良議計。張良笑道:“此乃項王欲作困獸之爭也。大王勿憂,今韓信、彭越俱已成勢,臣所言可助大王之三人,唯英布尚不可當一面。今項王苦於分兵,其力不能與大王決戰,廣武山憂患大減。劉賈、盧綰居梁已久,其勢漸壯,今梁地已定,楚食已絕,大王何不發一帛之詔,令二將渡淮相助英布,可定淮南也。淮南一定,項羽四面臨敵,敗勢已定,何愁不得太公與呂夫人?”漢王道:“先生所言極是。”乃提筆作書,令人往東送往劉賈之處。劉賈得漢王之令,遂與盧綰來辭彭越,彭越便於睢陽縣署設酒宴,自引與近臣隨十人陪同,以視相送之意。酒過數巡,扈輒乘著酒興,過來把盞,問劉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