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而逃的狼狽感。實在是,丟人啊……慕北馳長嘆了口氣。一轉臉瞅見季南遊側身單肘撐著床沿,滿臉揶揄得笑。他覺得頭更疼了。
“起吧,不早了。”慕北馳若無其事的說。
“想誰呢?欲說還休的樣兒。來說說,我給出出主意。”季南遊端出湊熱鬧的心態。
“沒誰,想事呢。你要聽待會用過飯說給你。”
“得了,明明就是在想人,一臉慾求不滿。還沒得手吧。沒事兄弟,這事不丟人!”說著拋了個安慰的眼神。
“……”
收拾妥當,和秦嵐數用過膳。季南遊收起了懶散相指了指慕北馳,“說吧,突然跑來,遇到什麼麻煩了?”
“想來就來了,沒什麼麻煩。”
“九哥要是有什麼為難的事,不要瞞著我們。”
“你那五哥想起來折騰你了?”季南遊挑眉問。
“想塞個女人過來。”慕北馳正色道:“於是我只好離家出走了!”
“敢情你是逃婚來的!”
“九哥,”秦嵐疏微遲疑,“這樣真的好嗎?”
“我有分寸。別擔心。”
見他不願多說,兩人也都緘默。季南遊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水,“那說說是誰那麼大本事把我們慕大俠打傷的啊?”秦嵐疏聽聞一驚,季南遊朝她擺手,“沒事兒,小傷。”
“正要給你們說。”慕北馳拿出當日的機括和弩箭,把情況說了遍,又補充了機括的實際來歷。他沒有隱瞞洛雲息的存在,點了下他的身份,並不細講。
“鬼斧營我不瞭解,得查查。”如果機括真是他們所造,莫非和官府有關?他們為了隱藏這點才要偽裝成神工閣的手筆?季南遊頓了下,“昨天檢查了你的傷口,癒合的不算好。怎麼不在炎城先養養還煙熏火燎地跑來?可不像你會幹的事。”
“沒什麼大礙。再說走得又不快。”
“確實夠慢的啊——”
“不是不算好,是不好吧。九哥,路上發生了什麼。”秦嵐疏不和他們打啞謎,“你從盈花樓拿走了上好的傷藥,走的那麼慢,傷口卻不見好,一定是又和人交過手。這五天我得不到你的任何訊息,隱匿行蹤是為了提防誰?”
“最重要的是進了樂平沒有立刻來見我們,居然抽空先睡了覺,怕被看出精力不濟吧。膽兒肥了啊,小爺為了你專程趕回來,等了那麼久總得讓我好好的譏笑幾句補償下吧!”季南遊忿忿不平,他最不滿的是這事。
“給我看看。”秦嵐疏拉他的手搭脈,“九哥,遇到高人了?”
“他怎麼了?”季南遊看向秦嵐疏。
“受了內傷,還好不重。養幾天就好。”
“高人沒有,小人卻是有個。”慕北馳冷笑:“出炎城不久就被一波一波的人跟上了,小打小鬧不成氣候,只是沒完沒了疲於應付。後來有對母女,說被仇家迫害,求我救孩子一命。”
“這麼濫俗的圈套還有人在用?”季南遊一臉牙疼的樣子,“你信了?”
“沒信。那女人暴起發難,招式陰毒,和之前的不是同路貨色。我出了重手想先拿下她,未料她突然抓住孩子丟過來,藉機逃了。孩子也不知道是拐帶誰家的,嚇得都呆傻了。”
“哦,原來慕大俠學藝不精,急撤掌力把自己震傷了。小孩呢?”
“我在城外先找了戶人家放著。回頭嵐疏派個人過去看看,能找到親人就給送過去,找不到就先養著。”
“我記下了。”秦嵐疏面色發沉,樓裡出了蛀蟲,不然九哥的行蹤不會被摸的那麼準。“是我疏忽。這事我會徹查。”
“不定是你這邊,別急著攬錯。整頓下也好,你看著辦就成。”
“差不多了吧,說點正經的?”季南遊正色的說。
“不是一直在說正經的?”
“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我關心的是,洛家,如何?”
聽他語氣說不出的曖昧,秦嵐疏莞爾,估計南遊捉弄人的毛病又犯了,也罷,他現在正惱著,鬧騰下也好。“我去忙了,你們先聊著。”
“洛家宅子挺大,人不多,守衛一般,在炎城的威望很高。聽說近幾年在容城的生意越做越大。這些訊息你不是比我清楚嗎。”慕北馳道。
“誰要聽這個,還有呢?”
“還有?很……安靜。”別院裡很安靜,尤其是夜晚,連秋蟲都不肯叫。那個人是怎麼度過寂寥長夜的呢?
看他一時表情茫然,季南遊了悟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