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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直到門被關上,路西綻這才有些費力地從床上下來,卻深深地蹲在了地上,拼命吸了幾口氣,而後步履維艱地走到書桌前,拉開抽屜,拿出了一瓶噴霧,顫抖著手將那氣體渡進了自己口中。她閉上眼睛,將噴霧護於胸前,強烈的思念蔓延至她的腦海,並且迅速席捲了全身。

她想起他對她說過的話,想起他曾經無數次抱怨為什麼病痛不是降臨在他的身上。

她的哮喘是與生俱來,所以孩童時代她沒有吃過糖果,家人也不允許她吃辛辣食物,簡單的白粥和青菜構成了她的一日三餐。小時候有一次他偷偷給自己吃了酸辣糖醋魚,她很快就迷戀上了辛辣帶給她的衝擊,而那次過後,她犯了舊疾,躺在床上喘不過氣,翻個身子都成為了難以完成的事情。他將她抱於懷中,撫著她的頭髮,嘴裡一遍一遍說著抱歉。

可她不怪他,因為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給過她溫暖的人。

隨著年齡的增長,她的身體不再像兒時那麼弱,也可以吃一些甜食或者辛辣味道的菜,只要不感冒,不引起炎症便不會再犯。

仔細想來,上一次經歷這種痛苦已經是兩年前了。

路西綻心裡很清楚,在她將外套給喬倚夏穿的時候,她就面臨著感冒,引起併發症,從而舊疾再犯的危險,但她卻還是那樣做了,沒有任何理由。不僅如此,她還在原本就感冒的基礎上吃了喬倚夏做的辣椒炒雞蛋。使得這一次的窒息之痛,深深地揪著她的心尖。

一直以來,在外界的眼裡她都是一個完美得無懈可擊的人,甚至有人將她奉作傳奇。而體弱則成為了她唯一的軟肋,她不願將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現給別人,如果可以的話,她多麼希望自己能夠成為無堅不摧的鋼鐵人。

喬倚夏站在門外,給石韋發了一個簡訊,說是自己去不了了。她倚著臥室的門,注意著房間裡的聲響,確保路西綻不會出事。

每個人都有軟肋,都有別人所看不到的懦弱。每個人都有過往,都有不願意告知旁人的脆弱往事。有些情緒,就像是磕絆之後留在腿上的烏青,不去觸碰沒有感覺,可輕輕一按,細密的疼痛就會拉扯起脆弱的神經,滲透到心房裡。

☆、第15章 無聲無息

她攏了攏自己烏黑的長髮,一縷髮絲貼在她右側的臉頰上,沾染上淺淺的汗水。路西綻起身,深吸了一口氣,重新回到床上躺下,她直直地望著天花板,嘴唇泛白,雙頰更是呈現出不尋常的蠟黃,她右手在毯子低下握成一個拳頭,蒼白了指節。

“喬。”

聞聲喬倚夏迅速開門進來,看著躺在床上輕輕閉著眼睛的路西綻,她走到床邊,手中端著方才為她燒好的淡鹽水,路西綻高熱,喝些淡鹽水有助於身體的恢復。

“路教授,我很抱歉。”很抱歉穿了你的外套,害你因此而感冒發熱。

路西綻半睜開眼睛,看著她手裡端著玻璃杯,費力地從床上坐起來,靠著床背,儘量不讓自己因喘不上氣而在喬倚夏面前表現出異常。她衝喬倚夏伸出手,接過她手中的玻璃杯,低頭喝了幾口水,而後抬起頭對她說道:“不關你的事。”

路西綻將杯子放在床頭櫃上,淡淡說道:“去吧,不必因為我而誤了大事。”

對於路西綻的神機妙算,喬倚夏已經見怪不怪,她只是搖搖頭道:“我已經同石隊說過,今日不過去了。”

“喬,不要忘記我們的賭約。”她只給了她三日,若是三日之內她找不出真兇,就無法得到自由。

而喬倚夏卻對她這句話置之不理,低垂著一雙美眸語氣堅定地同她說:“我只知道,生病了要吃藥。”

“我不喜苦味。”路西綻再次將眼睛閉上,從她不經意間微蹙的眉頭中可以看出,此時此刻的她,備受病痛的折磨。

喬倚夏未再多言,轉身離開了臥房。待她再次回來時,路西綻仍舊保持著方才的姿勢,眼睛微閉,靠著床背。喬倚夏上前一手攬住她的後背,將她平放在床上,很明顯路西綻感受到了她的動作,而卻並未睜眼。喬倚夏將溼毛巾蓋在她的額頭上,將毯子向上攏了攏。

路西綻有潔癖,喬倚夏沒有坐在她的床上,一開始她蹲在床邊,仔細觀察著路西綻的變化,而後不斷幫她換著毛巾,後來實在腿痠,她只拿幾張報紙鋪在地上,而後坐於地上。

“茫茫……”

雖然聲音不大,但喬倚夏仍聽到了她夢中的囈語。路西綻是一個神秘的女人,此時此刻,她就在離喬倚夏那麼近的地方,可是卻讓人看不透她的心。喬倚夏忍不住猜測起路西綻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