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刀卡在電子秤的槽部,刀口距離荊鳴受過傷的眉骨不足寸,荊鳴叫了句娘,右腳抬起,對著錢貴坤的下腹部就是斷子絕孫的重重一腳。 錢貴坤慘叫著蜷縮在地,荊鳴丟掉電子秤和西瓜刀,上前將他翻身壓制,手銬咔噠鎖牢。 “大花!”著急追過來的方未艾遠遠就瞧見了錢貴坤那喪心病狂的一刀,嚇得肝膽俱裂,一跑過來,忙去檢查荊鳴的腦袋,“你沒事吧?” 荊鳴自己也後怕,只得靠著罵他兩句舒緩心情,“叫你平時多鍛鍊,現在才來!回去就和肖隊說,讓他扣你獎金!” 方未艾忙陪笑臉,“只要你沒事,工資倒貼都行!” “哼!”荊鳴把錢貴坤拎起來,氣得兩鼻孔都要冒煙,“這孫子!下手太狠了!再加個順哥,難怪小華死得那麼慘了!” === 就在杜若予自己揣測出無名女屍和小華的關係前,肖隊已經針對小華的生死,審訊過順哥了。 他的想法和杜若予一樣。 小華極有可能出事了。 順哥一開始仍然堅持小華只是嫁人,且和她並沒什麼聯絡,後來索性沉默不語,來個死無對證。 直到肖隊拿出錢貴坤和錢老先生的照片,並拿出警察發現的幾部分女性殘屍,他的心理防線才最終決堤,他說,小華被錢貴坤殺了,但分屍拋屍的,卻是自己。 肖隊問他為什麼要分屍。 “不想她被發現,即使被發現了,也不要查到我頭上。” 肖隊又問他為什麼要幫錢貴坤掩蓋殺人蹤跡。 順哥二度沉默。 === 錢貴坤被拷在審訊室的椅子上,在陳副隊和方未艾的連番審問下,終於扛不住壓力,面如死灰地交代了。 小華確實是被他親手打死的,但他始終不承認小華是個保姆,口口聲聲罵她賤人、妓-女,認為她是仙人跳,來訛詐他們家的。 方未艾一開始以為和小華有不正當男女關係的人是錢貴坤,萬沒想到,事情竟然出乎他意料。 陳副隊要錢貴坤說清經過,他想了許久,從他那荒淫混蛋的老父親開始說起。 錢老先生的兩條腿是在五十多歲臨近退休前被工廠機器砸壞了神經,工廠賠了不少錢,工傷後,錢老先生便早退,和老妻兒子生活在一起。前十年,錢老先生在老妻的照料下,過得還算體面,後來老妻去世了,兒子兒媳都要工作,孫子年幼,家裡便開始請保姆,最開始請的保姆都沒問題,直到換成了那個小華…… 錢貴坤提起小華便恨恨地罵。 他說小華雖然年輕,但不漂亮,在中介公司看見時,穿著也是樸素乾淨,透著股安分能幹的勁頭。來他家後,也事事勤懇,把家照料得井井有條,他和老婆都很滿意,問錢老先生,老頭更是讚不絕口。 本以為日子能舒坦,誰想半個月前,錢老先生突然提出要和小華結婚,錢貴坤徹底懵了,這才知道,小華的才能絕不侷限於家務,竟然在床上也能把雙腿殘疾的錢老先生伺候得舒舒服服。 錢老先生跟吃了仙丹似的成癮,堅持要娶小華,最可氣的是,家裡的房產證,錢老先生的工傷賠償和棺材本,還有錢貴坤放在家裡的兩萬現金,也都被她帶走了。 小華躲起來了,錢貴坤發瘋似的到處找她,還鬧到中介公司,威脅不幫他找到小華拿回家產,就要報警。 中介公司那邊替他聯絡了順哥,說順哥會處理這事。 順哥想了個方法,讓錢老先生用錢把小華誘騙回家,小華偷摸摸回了錢家,錢貴坤當時就藏在老先生房間衣櫃裡,當場抓住小華,逼她把錢還回來。 小華不答應,錢貴坤被激怒,他當時身上藏著把軍刺,原意只是想威脅,結果盛怒之下砍向小華腦袋,血濺滿屋。 據他說,小華當場就不行了。 錢貴坤認為自己殺了人,六神無主找來順哥,問他該怎麼處理。 順哥向錢貴坤要了筆辛苦費,當時就把小華塞進麻袋,囑咐錢貴坤把現場清洗乾淨,就沒事人似的去拋屍了。 小華的屍體具體如何被處置,錢貴坤一無所知,他和順哥此後也沒再聯絡過。 === 痕檢科去了趟錢家,果然在錢老先生臥室檢測到大量血液反應,在老先生的衣櫃裡也找到不少沒處置的小華舊物,從一些毛髮中檢測出的dna,和水庫無名女屍相符。 刑警在錢貴坤臥室裡搜出了殺死小華的軍刺,軍事迷的錢貴坤竟然捨不得丟棄這把兇器。 刑警隊兵分兩路,一路帶著錢貴坤回家指認殺人現場,一路押解順哥,去找小華剩下的殘屍。 小華剩下的屍體,全被順哥埋在南城青縣的山裡,據他指認,藏屍點外不足半百米的地方,也埋著薛富貴的屍體。 從五縣的魚塘到青縣的山泥,小華的全屍總算被拼湊出來。 連日奔波,好在功德圓滿,方未艾在辦公室裡打了個盹,便精神飽滿去找衛懷信,蹭吃蹭喝順便報告案情結局。 “錢貴坤抓了,順哥和漏網之魚也都抓了,解救出來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