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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是幹什麼?”衛懷瑾跟在她屁股後,恨鐵不成鋼地絮叨,“你就算想封閉心房,也不用這麼擬規畫圓嘛,拉個窗簾就能阻礙你嚮往自由的心啦?唉,天真!幼稚!” 杜若予對她視若無睹,自己脫掉外套,就要往衛生間去。 衛懷瑾見狀不對,幾步攔到她身前,“不對啊,就算我是開玩笑的,你這模樣也不像開玩笑的。怎麼了?”她將臉貼過來,眼裡不再充斥戲謔,而是滿滿真誠的關懷。 杜若予近距離與她相對,卻從她的眉眼裡看見另一張相似的面孔。 衛懷信。 杜若予腦袋嗡鐺一響,手掌蓋住衛懷瑾的臉,將她用力推開,自己衝進衛生間。 “哎!”衛懷瑾往側邊踉蹌一步,胳膊肘磕到牆,疼得她跳腳,“這是衝誰撒火呢?喂,杜若予,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 回應她的是衛生間的門咔嚓上鎖。 衛懷瑾鬱悶地撓撓額頭,“……神神鬼鬼的,比我還不像個人……” === 杜若予雖然是個深宅,但也有自己的網路社交世界。 她有一個偶爾登入刷刷時事和趣聞的微博賬號,因為害怕看見血腥圖片,後臺永遠設定成無圖模式。 這晚上,她心情極度混亂,加上屋外下雨勾起衛懷瑾的傷心事,衛大小姐已經自怨自艾整晚,她被煩得什麼事也做不下,索性趴在床上登入微博。 可是這回一反常態,微博剛登入,資訊提示就震得她手軟。仔細一看,新增粉絲數千,新資訊上萬,還有許多未讀的私信。 杜若予騰地坐起,嘟囔道:“怪事。” 衛黛玉從冷雨飄零的陽臺溜達回來,沒好氣問她:“幹嘛?” 杜若予沒回答,而是點開那些炸彈似的訊息。 五分鐘後,她徹底弄明白事情經過。 衛懷瑾的母親王雪融女士申請了個賬號,以數篇長微博詳談了衛懷瑾其人與她的死,言辭悲切,哀火不歇,矛頭直指那些造謠是非的媒體和大放厥詞的網友。 在她的長微博裡,數次提到目擊證人杜小姐,甚至隱隱暗示,只要杜小姐肯站出來,真相自會大白。 “巧合”的是,在她一時紅透網路的長微博下,不知是誰人肉出了這位杜小姐的微博賬號,在熱評裡給了傳送門,大量吃瓜網友湧入杜若予的微博,透過她寥寥幾篇微博和僅有的一張風景照,又查出她是衛懷瑾的直系師姐,現居大學城。 洗過澡的杜若予渾身又溼冷一遍。 好在她社交極窄,還沒人公開她的長相,也沒人找出她的聯絡方式。 衛懷瑾在旁看得驚奇,“這些人起鬨要你站出來幹什麼?” 杜若予頭疼,煮熟的蝦一樣弓進被子,“……老天啊……” ~~~~~~作者有話說~~~~~~有些東西不能說,說了會劇透,不說我又憋得慌,愁。 我們中的少數派 雨夜屠夫 老天並不心疼杜若予。 又是一夜大雨。 在做足心理暗示後,杜若予勉強於午夜後閤眼,可這睡眠質量必然不啻天淵,期間她還做了個夢,先是夢見自己躲在小時候住的老房子的院門後,那兒有一叢熱烈盛放的三角梅,後來她聽見院門被推開,穿著黑色西裝大衣的衛懷信走了進來。 衛懷信看到她,笑得極親切,他還伸出手,拉著她往老房子裡走。 老房子的大門和樓梯都是杜若予二十多年銘記於心的,他們倆一路走到二樓主臥室,衛懷信將食指豎在唇前,要她噤聲,還示意她往床底下躲。 接著她聽見門外走廊刻意放輕的腳步聲,還有石錘拖在石子路上哐哐噹噹的響動。 她嚇得立即往床底深處縮,還想拉衛懷信一起進來。 衛懷信壓低聲說:不要怕,沒事的。 可杜若予知道,不可能不怕,不可能沒事。 人這一生大抵平平淡淡,可一旦出事,或許就是天大的災禍。 晨曦未起時,杜若予睜大眼,醒了。 身旁衛懷瑾呼呼睡得香,杜若予伸手挪來床頭手錶。 凌晨四點半。 === 凌晨四點五十分,大學城環衛工老江騎著他的垃圾車,從學府大道往南,拐進南醫大學生街。 雨已經停了,可積攢不退的雨水還是沒踝高,老江踩著雨鞋下車,扛著自制的竹絲掃帚,淌水往其中一條巷子裡去。 巷子裡昏暗如常,老江視力不大好,但他熟記靠牆的位置有兩個藍色的大垃圾桶,他要做的就是先清空這倆垃圾桶。 老江嘴裡哼著家鄉長調,剛俯身去抬靠裡的垃圾桶,戴著手套的手就摸到一個硬硬摳著桶口的東西,他眯眼去瞧,藉助學生街有限的幾盞路燈,登時嚇出一身白毛汗。 摳著垃圾桶的赫然是隻白生生的手掌,沿著手臂往下,是具一半身體泡在積水裡的人形。 老江唸了句阿彌陀佛,怕是哪個酒鬼喝醉了暈在這兒,便壯膽俯身去扒拉那人。 冬衣被水一泡,沉甸甸的,老江拽著她胳膊用力一翻。 “哇呀呀我的祖宗!”老江從巷子裡屁滾尿流衝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