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個人,她是番民吧?可否知道番族防治瘴癘的辦法?”陳婉問道。
聽到陳婉問起額綾,林義哲的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回頭我問問她,估計她是不懂的,只是久在山林,習慣了而已。”林義哲想起了給自己當嚮導的那位老人鄧福和醫術高超,和自己談起瘴癘時,也是以預防為主,沒有說醫治的辦法,不由得更增憂色。
“她叫什麼?是誰家的千金?”陳婉又問道。
“噢,她叫額綾,是牡丹社頭人的女兒。這一次……”沒等林義哲說完,陳婉便打斷了他的話頭。
“既然人家跟了你,就好好的待人家吧。”陳婉淡淡的說道,“倫敦那邊兒來信了,我都替你收著了,你呆會兒看看吧。看過了趕緊給人家回信吧,莫要讓人家等得心焦。”
聽到陳婉說起盧穎妍來信了,林義哲心裡又是咯噔一下,看樣子自己離家這幾個月,事情還真不少啊!
“對了,你先給大哥回信吧!”陳婉說道,“大哥來信有些日子了。”
什麼什麼?大哥?林義哲心裡一驚,自己什麼時候出來了個大哥?
“好。”林義哲沒再多問,二人回了房,陳婉取出一個木匣,用小銅鑰匙將木匣開啟,取出裝在裡面的厚厚一疊信,交到了他的手中。
第二百四十六章長兄來信
林義哲看到所有的信都被陳婉小心地收好,而且封識如初,絲毫沒有開啟的跡象,心中不由得對陳婉又生出一層敬意。
陳婉將信交給林義哲後便出去了,留他一個人在那裡自己看信。
林義哲先拆開盧穎妍的幾封信看了起來,盧穎妍的頭幾封信中多是問候和思念的內容,而最後一封信便告訴了自己一個天大的喜訊:她已經做母親了,給他生了一個大胖小子,並要自己給新生兒取名字。
想到遠在英倫的盧穎妍和已經降生的新生命,林義哲一時間不由得思念不已。
而盧穎妍在信中還告訴林義哲,在她的經營下,林義哲給盧家的聘禮銀子和她的嫁妝銀子合計20餘萬兩,現在已經增值了一倍,變成了四十萬兩!
自己竟然娶了一個厲害的理財能手,這是他以前萬萬沒有想到的。
林義哲看完了盧穎妍的信,強壓住心中對她的思念之情,取過那封陳婉說的“大哥”的信看了起來。
林義哲沒有急於開啟信,而是先看了看信封上寫信人的名字。
自從“魂穿”到這個時代到現在,他一直刻意的迴避著和自己“前任”有關的東西,雖然他平日一直注意瞭解自己前任的事情,但再怎麼了解,自己畢竟是個穿越者,不是本人,沒有原來那個人的記憶,不可能瞭解“自己”身世有關的一切。
儘管到現在他演的一直沒有“穿幫”,但冷不丁冒出來的這個“大哥”,還是讓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看到信封上“林洄淑”(林則徐的兒孫名字起得怎麼都這麼彆扭)三個工整端正的館閣體漢字,林義哲心知,這應該就是自己的這位大哥的名字了。
看到這樣的字型,林義哲的第一個判斷,便是這位大哥,很可能是一位翰林!
林義哲深吸了一口氣,開啟信封,取出信紙展開仔細讀了起來。
這封信是一封典型的文言文,文字偏僻、內容高深,讓林義哲這位文言文功力深厚的穿越者,讀著那位翰林駢四儷六的書信,竟然也頗為吃力。
林義哲一個字一個字看完之後,終於明白了信的內容。這位林大哥的信中絕口不提兄弟之情的事,也不提林義哲早年的事,他在信中先講了一通士子應遵守的禮義廉恥,然後又不無自豪之意的提了一番先祖林則徐和父親林汝舟在學問上的成就而不是政績(林汝舟是林則徐長子,於道光十八年即1838年成為進士,但他一生只是翰林,只修史不言政,林則徐逝世後,林汝舟升為侍講。林汝舟長子林洄淑從父訓不做官不參政,自此林氏長房後人多讀書少從政者)。然後便開始長篇大論的教育起林義哲來。
“……聖賢之書,非悠悠之口所能增損!……且吾家先世,率多守耕讀舊業,不但仕宦稀少,即經商服賈,遠至外省者,亦不多見。老生宿懦,耐寒餓而厭聲稱,其貧苦無俚,至有念之涕下者。道鹹閭兵事起,謹厚者先走匿山谷間,徐覺事尚可為,強就戎事,今所指迭官貴人,由此其選也。自今以觀,高官厚祿,焜耀一時,皆先世貧苦睏乏蘊蓄積累所貽乎!天道不翕聚,則不能發舒,無夜何以有晝,無秋冬何以有春夏,此恆理也。諸君子為桑梓謀,則凡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