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都沒有甦醒的跡象。軒轅舒已經連夜派了太醫令謝玉前往柘城,只是不知道趕不趕得上……
文瓏憂心忡忡,只是以他現在的狀況,即便憂心也不可能即刻趕到柘城。
運籌帷幄。他忽然想起那晚秋月的話。運籌帷幄是何等無奈的選擇。
他收拾好情緒,正色對軒轅舒說道:“以太尉之能,五萬人並不算大軍,只是接續下來的十五萬大軍有些讓人頭疼。如此一來,不群要破離軍先鋒,卻不能使我軍有所損耗。以柘城的地勢,臣以為……”
文瓏計策如何暫且不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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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遠在柘城的言節收到從金陵來的文書時,當真有些哭笑不得。應該被稱為聖旨的軍令上只有一行,八個字:“臨敵制變,謀攻為高。”
“璵霖說廢話的水平越來越高了。”言節這樣評價了同僚的進言,卻沒有絲毫的惡意。文瓏會有這樣的進言,也正是因為深信他作為統帥號令三軍的能力,甚至可以說,以文瓏和軒轅舒的判斷,他是絕不會讓柘城失守的。
“既然這樣,就堅壁不出好了。”言節叫親兵傳令,“傳我將令:堅守城池,不得出城迎戰!對了,讓城上把旌旗撤下來幾隻。”
這名親兵跟隨言節不久,不免小聲提醒道:“旗子是大人昨天剛讓插上去的……”
“插上去就是為了拔下來,讓人拔掉十分之一。”言節揮揮手,讓他快去。
“是!”
言節收好諭旨,又在城牆上巡視一番,看來城下離軍今日似乎沒有攻城的打算。他向今日負責的城池守備的兵長吩咐了幾句,就下了城樓。他騎上親兵早就準備好的高頭大馬,向城內的府衙行去。
柘城是沛郡北部的一座邊塞重鎮,在兩百年前僅僅是個不起眼的小城,直到韃靼人侵入中原,才顯示出它的優越性。它背山面水,易守難攻,除了擅長水戰的兌國人,恐怕實為難以得手。百年前韃靼人也是因著縣令獻城才得的手,後來被軒轅舒所率的水軍攻下,直到如今。
柘城的駐防將軍是個頗為重要的職位,另外領偏將軍之職。而今的偏將軍是個嬌俏的女子,姓木,名柳,字子青,出身武將世家,祖上曾助兌國太祖平定天下。她本人早先在南面的交州治理駱越人,平定當地賊寇,頗為有功,因而被軒轅舒調來柘城防備離國他日背棄。言節到達柘城之後,她作為太尉的副將,安民定邊都有所建樹。言節對這個比自己小了四歲颯爽巾幗十分欣賞。
言節策馬而行,很快到了府衙,彼時將軍府理論上的主人木柳正在城樓上戒備,言節來此是另有人要探望。
言節接應盧江與尉遲曉回到兌國之後,直接將聖上的旨意頒佈給了二人。除去還在昏迷中的尉遲曉不提,軒轅舒命令車騎將軍盧江不必回京覆命,直接駐守在柘城,抵抗離軍。軍情緊急,盧江當即領命。而尉遲曉,卻是想回也沒有辦法回去。
自從來到柘城後,尉遲曉就一直處在昏迷中。太醫令謝玉謝若璞昨天剛剛與傳遞諭旨的驛馬一同到達柘城,此時正在尉遲曉房中救治。
言節步入尉遲曉的臥房,見盧江盤手倚在門框邊,房內打眼望去是一架樸素的稜紋屏風,將太常的臥榻與大門隔開,從門口只能看見如是與我聞兩人的衣角。
“怎麼樣?”言節向門口的盧江問道。
盧江也還不清楚,衝他搖了搖頭,問道:“軍中情況如何?”
言節低聲說了數句。
盧江撫掌言道:“好計謀!這減灶之計只需十日,到時你我配合,定叫他乘勢而來,敗勢而歸!看那些韃靼蠻子以後還敢不敢囂張!”
此時,謝玉從屏風後走出來,將藥方交給如是,又叮囑數語。她沒有著太醫令的官服,也不是兌國的襦裙,而是方便行動麻布裋褐,顏色也是最簡單的黃麻本色,甚至連衣袖也像勞作的農家那樣挽到肘部。
“怎麼樣?”言節再次問道,不過這次的物件是太醫令。
謝玉答道:“太常不比行軍打仗的將軍,身子羸弱,又加多日奔波,心力交瘁,而今高燒不退,是不太好。如果這兩日內能退熱,靜靜養一段時間也就無礙了,一旦……我盡力想想辦法。”她的雙唇抿成一條線,做出了這樣的承諾。
在職位上,太常尉遲曉是謝玉的直屬上級,但比起言節、盧江二人,謝玉與自己的這位上司並不算熟識,除了公事上的必要接觸,私下並沒有什麼來往。而謝玉最早如言節等人一樣跟隨在軒轅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