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四名,又以許聽潮遁法最佳,這行路一事,自然著落在他身上。
許聽潮聚來百丈五色雲霞,施展牧雲遁法,載了四人一犬望西南方凝翠園所在疾馳而去。
行不出十萬裡,便迎面撞上一人!
“我道是誰,原來是呂師弟當面!”
來人正是李渺,也不是究竟有何等要事,他竟連凝翠園都顧不得多待,就此匆匆迴轉。
呂乾陽也無甚好臉色,冷哼道:“這些年虧得李師兄日夜敦促,小弟方才有今日修為!”
李渺面色一沉:“若非掌門師兄有言,李某今日說不得就要拿下你這叛逆!”
……
七四一 瑤質雕文束精魂,八絃琴下行鬼神(三)
“師兄真有這般本事,我這叛逆早已束手就擒不知多少回了!”
呂乾陽反唇相譏,胡(蟹)平卉與胡綺刃反倒都神色平和,只是兩女雖不曾參與爭執,卻也只顧著逗弄被胡(蟹)平卉抱在懷中的果兒,好似根本就不曾看見面前還來了人一般。
李渺神色更是難看,一拂袖袍,留下句“好自為之”,便架了遁光破空而去。許聽潮同在雲頭,他也只是冷冷看上一眼,不曾出聲招呼。
小丫頭果兒很是迷糊,昨日不還與這位“李師叔”處得很好麼?怎的現在就成了仇人?大人的事情,小孩子果真想不明白!
李渺離去,呂乾陽神色便平和下來,許聽潮心念一動,腳下雲頭便又往前飄動,瞬息前行千餘里。
胡(蟹)平卉與胡綺刃彷彿當真從不曾見過李渺,依舊在興致勃勃地逗引果兒說話。呂乾陽沉吟一陣,卻忽然說道:“此事當真怪異。李渺看我不順眼,為何還順帶將聽潮你也記恨上?”
許聽潮也正覺著不對,自己方才送了太清門偌大一座凝翠園,之前便有齟齬,這位李師叔也不該立時就擺出此等臉色。好處到手,立時翻臉,若說李渺是這等人物,就連呂乾陽都不信。此人心性當是不錯的,否則又豈能堪破重重迷障修至虛境?
儘管百思不得其解,許聽潮還是淡然道:“無須理會,今日過後,鳳凰界之事於我等也無甚干係。”
呂乾陽哈哈一笑,點頭稱是。
此後一路無話,片刻之後,一行人便到得凝翠園之外。
幾人還未有什麼舉動,太虛、殷老道與滕伯望三人便相攜出來迎接。
呂乾陽此來,除了應太虛召喚,也並無其它事情,許聽潮與幾人昨日才見過,該說的都已說了,因此寒暄過後,便辭別離去,從始至終,都無人提起李渺。
此番迴轉巨人界,須得穿越域外虛空,許聽潮徑直將元磁極空梭祭出,搭載四人一犬,化作一道千丈星光而去,只一個閃爍,便消失在視線極處。
太虛與殷老道、滕伯望目送星光隱去,方才動身迴轉凝翠園。太虛神色想來古井不波,殷老道和滕伯望卻相顧嘆氣。
到得此時,許聽潮往來兩界也只倚仗自家飛梭,卻不借用門中更便捷的“接引仙陣”,可見其心頭芥蒂極深。
兩個老道本以為此番他贈送凝翠園,與本宗會有所緩和,哪知到頭來似乎依舊無甚變化……
“聽潮慢些,讓你家師叔好生瞧瞧這域外風光!”
出得鳳凰界,許聽潮就催動周天星辰大陣,接引周天星力,接連幾次挪移,瞬息行出億裡,把呂乾陽和胡(蟹)平卉、胡綺刃驚得目瞪口呆!
呂乾陽反應得快,趕緊忽停。
許聽潮依言止了陣法運轉,疑惑道:“這茫茫虛空有何好看的?師叔既已晉階虛境,就不曾自行穿越罡風遊玩過?”
呂乾陽嘿嘿一笑:“師叔可不似你這小怪物,橫渡虛空只作等閒。這些年確然來過機會,只是有你師姑和姑姑在身旁,總也不敢太過深入,就在鳳凰界附近停留了一陣,便即返回,如何比得上此刻?”
說到此處,他伸掌雙臂,作勢用力一抱,似乎要將這無盡虛空攔在懷中。
“你看這上下茫茫無極,也不知有多少兇橫魔頭,索命絕地!我等仙道中人,倘若不等親自經歷幾回,又如何敢說能修大道?聽潮可比我強得多了!”
許聽潮看著小師叔一臉憧憬的模樣,知他不是作偽,一番話全然發自肺腑,思及在域外虛空所厲種種,心頭感觸極深,便說道:“也知師叔有此想法,域外誠非修行之所!”
感嘆出口,許聽潮目光一轉,落到巨人界之旁環繞那匹練一般的五色雲霞:“譬如這元氣長河,便是合道老怪入得其中,稍有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