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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這條秘道通往數十丈外的另外一個院子。

那個院子佔地極闊,雕樑畫棟,滿眼都是隱在深處的奢華。

老者坐在書房裡沉默不語,很長時間都沒有緩過勁來。

很多年前,父親曾經無比認真地對他進行過交待,家族能夠延續到今天依然保持著風光,全是因為做到了兩件事情,一是無條件地支援神皇陛下,二則是絕對聽從木牌所有者的吩咐。

如果這二者相牴觸怎麼辦?當時還很年輕的他忍不住問道。

父親說道,神皇陛下的意志與木牌所有者的意志必然統一。

年輕人難免有些倔強,他依然堅持問道,萬一呢?

他記得很清楚,父親當時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後給出的答案是後者。

當時的他很震驚,哪怕直到今天還是如此。

他不敢也不想抹掉這個在家族上方數百年的雲朵,但難免好奇,可惜的是二十年前親手安排那個小院時,他只是收到了一封信,在信上看到那塊木牌的花押以及幾個簡單的要求,依然不知道對方究竟是誰。

直至這些年,陸續有修行宗派甚至宮裡的人把視線投到那個小院,他才知道了對方的身份,還動用自己的勢力偷偷查過,卻還是無法確信,因為井九太年輕,就算是劍道天才,與那塊木牌的份量不相稱。

井九應該是那個木牌的繼承者吧?

老者正想著這些事情,窗外傳來了管家的低聲提醒。

“老爺,時辰快過了。”

……

……

春雨綿綿,由陣法與琉璃構成的兩道屏障,卻讓滿院賓客沒有溼身之虞,反而平添了幾分雅趣,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場間的氣氛終究變得有些古怪起來,雨聲漸被議論聲所取代。

婚事舉辦途中忽聽著摔碗聲,主人家匆匆離去,過了這麼長時間還沒出來,就像消失一般,這是怎麼回事?

“究竟出了何事?”

“聽說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就很胡鬧,難道這是故態重萌?”

“老爺子最疼么兒子,怎麼會在他婚事上來這麼一出?”

“莫要胡亂議論,都說老爺子昏庸糊塗,與宮裡的貴人也不肯親近,但這些年不管風波如何,這宅子始終都是穩穩當當的,依然坐著太常寺的位置,清貴無比,這才叫聖眷!糊塗人能做到這份兒上嗎?”

“可吉時就要過了。”

賓客們正議論著,忽聽著前方傳來一陣腳步聲。

眾人抬頭望去,趕緊收聲,神情肅然,齊齊躬身行禮。

“見過鹿國公。”

“抱歉,有些急事。”

鹿國公容貌方正,氣度不凡,縱是解釋也自有威嚴,與井九面前那位神情謙恭、管家模樣的老者哪裡像一個人。

今天是鹿國公幼子與宰相孫女聯姻的大喜日子。

儀式舉行到一半,鹿國公卻忽然消失,直至此時才再次出現。

滿院賓客無人敢發問。

有眼尖的賓客注意到,國公的禮服下方隱現不合禮制的灰衣,雙膝處有水漬正在浸出,很是不解。

(本章完)

………………………………

第四十八章試問卷簾人

紅紅的燭火在案頭,新娘子的臉上淚兩行,敷著的厚粉被沖洗出兩道明顯的印子。

嫁到國公府之前,她便聽說老國公的性情有些怪異,但她還是沒想到會如此嚴重,儀式上忽然消失就不說了,居然在新婚之夜把新郎喊走,這到底是對自己不滿意,還是與爺爺有矛盾,若是如此,那當初何必允了這門婚事?

鹿鳴並不知道新婚的妻子在洞房裡想什麼,做為鹿國公的幼子,與流傳在外的紈絝之名相比,他擁有更多的沉穩與觀察力,知道父親必然有極重要的事情交待自己,而且他已經注意到房間裡的某處異樣。

這裡是鹿國公的臥室,鄰著窗的博物架上一直放著件極名貴的瓷器——據說那個大碗出自千年前的汝窯——打小便被警告不能亂碰,他對那個瓷碗印象非常深刻,為何今天卻換了個新的?

“今天太急,隨便拿了個頂著,明天你去庫房把那個欣窯的海碗拿過來放在這裡。”

鹿國公穿著一件便衣,用手梳籠著花白的頭髮,重複提醒道:“不要忘記。”

鹿鳴應了聲,問道:“父親,究竟發生了何事?”

鹿國公抬頭看著他,說道:“都說我最疼你,這話不錯,就連國公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