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一開始就站在靠在邊上的位置,我成了我們當中第一個來到了洞壁前的人。到了洞壁前,我二話不說,急忙用嘴巴叼住手電筒,雙手一扣洞壁上突出的岩石,腰腹一用力,雙腿浮出水面,雙腳猛蹬了兩下,總算是靠在了牆壁上,我背過身子,讓自己的後背緊緊地貼在洞壁上,此時我再低頭去檢視自己的雙腿,嚇得我差點沒一下子又摔進水裡。
只見我的雙腿上此刻至少掛著不下三十條半透明的長蟲子,它們無一例外,都只露出了後半截身子瘋狂地扭動著。
我頭皮發麻,驚起了一身白毛汗,蟲子往皮肉裡鑽只可能有兩種情況,一種是這種長條蟲子是吸血蟲,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一點已經是確信無疑的了;但第一種情況的出現,並不能排除第二種情況的可能性,那就是,這些蟲子也有可能是某種非常彪悍的寄生蟲,它們鑽進你的皮肉裡,為的就是與寄主共生。
此時,還在水中的洪毅和陳兵一看到我腿上的情況,一下子受了刺激,立馬又加快了步伐,只是那洪毅身子太矮,就在他還差一步就來到洞壁的時候,突然,他在水下也不知道絆到了什麼東西,忽然身子一沉,整個人竟然一頭扎進了水中。
洪毅立馬一陣掙扎,攪得水面水花四起,最要命的是,隨著水花翻騰,竟帶出幾條蟲子,那幾條蟲子順勢就要往陳兵的肩膀裡鑽,虧得陳兵反應迅速,急忙撲騰了兩下,將那幾條蟲子弄掉。
隨後,陳兵又是一手伸進水中,他力氣極大,竟然一下子就把洪毅從水中提了出來。這一提出來還好,只見那洪毅正鬼哭狼嚎手裡的手電筒和衝鋒槍都丟進了水中,兩隻手正狂亂地抓自己的臉。
我用手電一照,心裡頓時涼了半截,只見洪毅的臉上,到處都是那長條蟲子,最讓人恐怖的是,其中有兩條蟲子,一條已經鑽進了他的耳朵裡,另一條正順著他的鼻孔拼命地往裡鑽,洪毅不是沒有力氣去拔出它們,但是,那些蟲子的身體實在太粘滑,他的手上又全是水,根本就抓不住那些蟲子,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蟲子順著他的七竅鑽進去。
我們都知道,人的耳孔和鼻孔是與大腦緊密相連的人體的空洞,這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換句話說,洪毅可能就此倒在這裡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陳兵一看洪毅這個樣子,也不再去管他,自己一個人來到洞壁旁邊,三下五除二就爬到了我的身邊,留下洪毅一人在那裡苦苦哀嚎,沒過一會兒的功夫,他的七竅就開始大出血。
洪毅的那撕心裂肺的哀嚎就好像是一把尖刀在玻璃上劃擦的聲音一樣刺耳,讓我聽了渾身不自在,甚至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腿上此刻也有同樣的蟲子在試圖鑽進我的面板裡的事情。
好在洪毅的哀嚎並沒有持續多久,他的聲音停止得很突兀,突然之間,他整個人好像被一道閃電擊中一樣,渾身一怔,然後兩隻眼睛瞪得異常得大,一雙巨大的眼睛正不斷地向外滲出鮮紅的液體,他的渾身開始抽搐、發抖。
這時候,連一向沉穩冷靜的陳兵也看不下去了,他招呼了一聲此刻已經爬上了對面的洞壁的舒景成,喊道:“景成,給他一個痛快。”
話音剛落,就聽山洞裡“砰”得一聲巨響,一顆子彈呼嘯而至,不偏不倚,正好打在洪毅的後腦勺,洪毅整個人一下子栽倒在了水中。在那一瞬間,我明顯地聽見了水下“嘩啦啦”如潮水一般的巨響,洪毅剛死,身上的溫度還為冷卻,一下子又吸引了無數蟲卵衝他的身體不斷靠近。其中還有很多的蟲子試圖順著洞壁朝我和陳兵爬過來,我們不敢怠慢,急忙用手電筒的光亮將它們嚇退。
過了很長時間以後,水面才重新恢復了平靜。我氣喘吁吁,整個人一下子鬆懈下來,於是,那雙腿的劇痛一下子就傳了過來。
我低頭一看,只見那些蟲子此刻露在外面的身體已經不足一半了,我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做任何的拖延,必須馬上對自己的傷勢進行處理,否則,後果會非常嚴重,而在另一側的洞壁的舒景成、劉易和袁老頭兒已經開始在向外拔那些鑽進面板裡的蟲子了。
我和陳兵也趕緊進行處理,我徒手嘗試了一下,卻發現根本抓不住那些蟲子,這個時候,我想到了自己的揹包裡還有紗布,便想轉身去取,這一下,整個人差點又重新掉進了水裡,還好陳兵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我。
我手上包上了紗布以後,增大了摩擦力,終於能夠捏住那些蟲子了。一開始,我還擔心,這些蟲子會不會像水蛭一樣,弄不好會留下半截身子在面板裡面,但好在這種蟲子的身體非常堅韌,並沒有斷成兩截,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