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檢查!”
冷厲的聲音響起,馬車停住。
君宿即將說出口的話嚥了回去,他低眸看了一眼懷裡的沈有清。
沈有清面無表情。
“是江家二少。”
馬車外傳來侍衛壓低的聲音,隨即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聽上去應該是月尋竹帶著侍衛包圍了馬車。
月尋竹看到在侍衛馬背上的雲外雪,似笑非笑的聲音響起,“嗯?我們江家的客人怎麼會在這兒?”
話音落下,侍衛手裡的武器紛紛指向馬車。
馬車周圍的侍衛在沒有得到指令前並不敢貿然拔劍。
君宿撩起簾子露出那半張病態蒼白的面容,陰冷的目光看向幾步外的月尋竹。
月尋竹面色依舊,看上去沒有半分驚訝,只是周身不似之前平和,“君城主是把人交出來呢還是一併留在這呢?”
君宿平淡的開口,“夫人想和江二少說兩句。”
下一秒,君宿的面容迅速消失在視窗,看上去是被人一把推開了。
敢這麼對君宿的人,有且只有那麼一個。
一隻纖纖玉手撩起簾子。
沈有清探出頭望向月尋竹。
見沈有清臉上、脖頸上沒有傷痕,只是額前垂著幾縷碎髮,月尋竹暗暗鬆了一口氣,隨即關心問道,“有沒有受傷?”
沈有清搖了搖頭,“我沒事。”
接著,她說,“放行。”
月尋竹‘嗯’了一聲,問都不問直接擺手讓侍衛放人。
匆匆跑過來的江涵影幾人各有各的狼狽,她們看著已經駛出城門的馬車,腦子瞬間蒙了。
月弱水瞪大眼睛看著自家哥哥,“你怎麼把人給放了!”
能擄掠就衿衿的鐵定是魔尊,衿衿落在他手裡能有好下場?!
“衿衿不會出事。”月尋竹望著急得快要跳腳的妹妹,“那是君宿。”
在君宿被衿衿推開的一瞬,他眼尖的看到了君宿另半張臉上的巴掌印。
在太歲頭上動土這件事,他蠻敬佩衿衿的。
但從這裡能看出衿衿不會有性命之憂,至於其他的不重要,衿衿平平安安活著最重要。
“正因為那是君宿!”月弱水快要跳腳了,“你怎麼敢放心……”
接到月尋竹眼神示意的安雅柔伸手捂住月弱水的嘴巴。
冷靜起來的江涵影望著月尋竹,“二嫂嫂沒事?”
看著人畜無害的江涵影,月尋竹躊躇了一秒鐘開口說,“或許需要四妹去陪一陪衿衿。”
“不行!”初見雁毫不猶豫的開口反對。
涵影師妹只是個符師,沒了靈力之後她手無縛雞之力。
“好!”
江涵影毫不猶豫的開口答應。
爽快的應答讓她自己都愣了一下,隨後接著說,“備馬。”
月尋竹抬手一揮。
江涵影翻身上馬消失在黑夜裡。
馬車行駛的速度不快,江涵影縱馬一會兒就追上來了。
“二嫂嫂!”,“二嫂嫂!”
一聲一聲的呼喊傳到沈有清耳裡。
君宿摁住沈有清,隨即抬手敲了敲車壁。
侍衛聽到指令,馬車停下。
沒一會兒,江涵影一手提著裙子推開門彎腰走進來。
光線不算明亮的馬車裡,青色的裙襬與深色衣袂交疊垂落。
半隱匿在陰影裡的男人姿態慵懶,而沈有清則是被迫坐在他腿上,腰間橫著一隻手臂,看似散漫的男人以強勢佔有的姿態圈住她。
見江涵影愣在那兒,沈有清開口,“坐穩。”
江涵影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馬車繼續行駛起來。
望著這過於親暱的兩人,江涵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哥哥讓你來的?”沈有清冷淡的聲音響起。
江涵影點了一下頭,“二哥哥詢問了我的意見,我來陪二嫂嫂。”
橫在腰間的胳膊收緊了些許。
“啪。”
沈有清抬手一巴掌落下,側眸就對上君宿陰沉的目光。
“幹什麼?”
還算溫和的態度在面對君宿時只剩冷漠不耐。
江涵影望著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沈有清,隱晦的探究目光落在君宿身上。
靠在車壁上的男人沒有半分怒意,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