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赫連春水嘲挪的道:“這件事,我們都看不出來,反而是好事。”
鐵手也微笑道:“所以說,一個人看清楚大多事情,反而不是好事。”
赫連春水想了想,道:“至少,他自己便很不容易得到快樂。”
鐵手道:“知道大多事情的人也一樣。”
兩人說著說著,已行出海府,在大門前,正要翻身上馬,忽見一頂轎子,正要在海府門前停下來。
只見守在門口的管事和家丁,一見這轎子來到,都迎了出去,喜道:“大老爺回來了。”
“快稟告老爺。”
“是。”
鐵手和赫連知道是“天棄四叟”裡的老大劉單雲回來了,正想要和他照面招呼,沒料那簾子掀到一半。那掀簾的手突然一頓。
轎裡的人只露出了下半身,穿著灰布白點齊膝半短闊袖衫,腳綁倒滾浪花吞札皮,鐵手怔了一怔,那人把手一放,“嗖”的一聲,布簾又落了下來。
只聽轎子裡的人沉聲道:“抬我進去。”
抬轎的人都為之一怔,但依命把轎子抬進府裡去。
抬轎入府,這種情形當然不甚尋常,更何況轎裡是個男子,而不是女眷。
不但家丁們面面相顧,不知因何這次大老爺要發這麼大的脾氣,連鐵手和赫連春水也莫名其妙,不得要領而去。
別說鐵手與赫連春水不明白,連海託山和巴三奇匆匆出迎的時候,只見一頂轎子升了進來,也都一頭霧水,不知劉老大此舉何意?
劉單雲的用意很簡單。
他生氣。
他幾乎是一把揪住巴三奇,喝問道:“你們有幾顆腦袋?竟敢窩藏這幾個朝廷要犯!?”
他不敢去揪海託山,因為論年齡他雖然是老大,但論武功他還不如老四,而且,若論權勢他更不能與海老四相提並論。
所以他才去參加圍剿青天寨之役。
——在武林中的地位不如人,在海府的實力也遜於人,只想討回個軍功,至少可讓人刮目相看!
——卻沒想到自己和軍隊千辛萬苦、追尋不獲的“逃犯”,竟有兩個出現在自己的地頭上!
劉單雲簡直要暴跳如雷。
他雖不甘屈於人後,但對這三名結義多年的老兄弟,還不忍心眼見他們辛苦建立的成果毀於一旦,也成了“黑人”!
巴三奇嚇得手腳亂揮,忙道:“不管我事!是吳老二和四弟的意思。”
劉單雲轉首問海託山:“老四,可真是你的主意””
海託山嘆了一口氣,道:“我也有逼不得已的苦衷,大哥放手再作計議。”
劉單雲對海託山的話還不敢不聽,當下鬆開了手指,只罵巴三奇道:“你是怎麼管事的!我才去了大半月,你怎麼不幫四弟分憂解勞、拿拿主意,鬧出了這種隨時都要滿門抄斬的事情來!”
巴三奇青了面色,只苦著臉分辯道:“我勸了呀,但是……二哥一力主張,要留住這幹人啊!”
劉單雲氣咻咻的道:“哼,老二,老二懂個什麼!”
海託山見劉單雲如此激動,便試探著問:“這樁案子,鬧得很大麼?究竟可不可以消了?”
劉單雲跺足道:“老四,這些天來你沒到外面去,所以不曉得,這是天大案子呢,這些人已大禍臨頭,一輩子都翻不了身哪!”
海託山驚疑不定地道:“那麼,前些時候,衙道下檄,要我們派幹員剿匪,難道……”
劉單雲道:“便是殲滅南寨!”
海託山嚇了一跳:“你跟他們動過手?”
劉單雲道:“連那姓鐵的,我也跟他對過了。”
海託山道:“你進來的時候,跟他們朝過相了?”這句話問得十分凝重,因為劉單雲跟鐵手既然交過手,萬一給鐵手等人先行警覺,以為圈套,不顧道義,先行反撲,如不及早佈防,就要措手不及了。
劉單雲道:“當然沒有,所以我才要坐在轎子裡進來。”
海託山輕籲一口氣,道:“這還好些。”
劉單雲道:“可是,大患一日不除,決沒有好些的事,而且,如能替傅相爺除此大患,日後自有的是前程。”
海託山猶豫道:“可是,赫連將軍待我們一向不薄啊。”
巴三奇趕忙替劉單雲呼應道:“可是傅相爺更得罪不起啊。”
海託山遲疑地道:“但諸葛先生的弟子鐵二爺也來臂助他們,我們這麼做,豈不是與諸葛為